罰了阮晉崤,明帝心裡始終是悶著,這會兒被母親給點醒了。
“母后,兒臣也不瞞你,這江山兒臣是打算傳給崤兒的,也就是這般,才忍不住對他諸多挑剔,怕他的性子難當大任,帶兵打仗,直來直往狠厲些無礙,但是治國安天下,兒臣怕他成了暴君。”
這才是明帝最擔憂的。
“他到京城之後,難不成殿下交給他做得事,他有哪樁沒做好?”西太后問。
“崤兒做得都很好,但手段都太過……”除了皇后的事,東太后那兒他使的手段根本就沒提前跟他說過。
他們本來說好,若是東太后出死招,攔了握住她把柄,連同她與皇后一起對付。
可阮晉崤卻提早備好了麻藥,收買了東太后身邊的人,羞辱了東太后,後頭再給茶具上加上□□,用手段坐實了這件事情。
事情的完成程度比預先的好,但這手段和計劃,卻比他想的要激烈。
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許多事都是這般,阮晉崤就像是個聰明又殘忍的獵手,能給他出乎意料的“獵物”,但其中手段卻讓他忍不住愣神。
“手段激烈那也是因為陛下你心狠,人好好的你往沙場上送,讓他在沙場上建功立業,陛下你對自己的親骨肉狠心成這樣,怎麼又嫌他手段激烈了。”
明帝總說阮晉崤模樣像清雅,但是她看來更像是她這個兒子。
“你們父子倆性情差不多,只是你壓抑的久了,你討厭他就是討厭自己!”
西太后下了定論,不願再跟兒子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聊得再明白,碰到結又會回到原位。“哀家都還活著,你難不成要先走了,年歲長著呢,適不適合為帝以後再說,你又不是沒有其他兒子……一碼歸一碼,皇后的事是你讓他做得差事,陛下就不該打他。”
“母后說得是,兒臣這就解了他的禁足,與他好好說說。”若是他是因為清雅踩皇后,他說什麼都不該打他。
“算了,你這慈父心晚點再來,前腳做錯,後腳抱歉,能有什麼用,還是得能安慰崤兒的人去才行。”
“母后的意思是?”
西太后站起來錘了錘腰:“可憐哀家這把老骨頭,說通了陛下,還要再去為孫兒奔波。”
阮晉崤這時哪會想見到明帝這張老臉,只會想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心疼自己。
*
阮晉崤的心上人此時打了個噴嚏,瞧著偷偷摸摸看了她好幾眼的硯哥兒:“怎麼了?難不成突然迷上了二姐?”
阮沁陽橫眼,眼波悠悠,不是刻意,也自然流露出教人移不開視線的嬌媚。
硯哥兒連連搖頭,視線回到他擺的棋上。
他心亂時喜歡下棋靜心,但是今天這棋他下得一團亂,黑白兩色棋子交錯各佔半邊河山,幸好二姐不怎麼愛對弈,要不然看懂他這棋局,就知道他已經亂擺許多顆了。
“這是怎麼了?就嫌棄起二姐了?”
阮沁陽看硯哥兒低頭把棋子清到棋簍,總覺得他態度怪怪的。
“不是嫌棄,只是在思考棋局。”
“真的?”
硯哥兒還沒回,海棠端著點心進屋,把點心一碟碟擺好,見著主子不動:“今天是姑娘最近最愛的蝴蝶酥,姑娘這幾日飯用的比平日少,點心就多用點吧。”
聽到二姐吃得比平日少,硯哥兒動作一頓。
“沒胃口。”
阮沁陽說完,見硯哥兒低著頭沒說話,心中哼了聲,這小子果真有問題。
“今日阮晉崤沒來門口堵著?”阮沁陽啟唇朝海棠問道。
海棠搖頭:“今日沒來,大爺就是辦差,現在也到了空閒時辰了,不知道怎麼就沒出現。”
靜安宮和田皇后的事都瞞的緊,阮沁陽老老實實住在安寧宮,權當自己是個借住客,不去打聽主人家的事,所以她這兒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哦。”
“二姐難不成想見到大哥嗎?”硯哥兒揚起了頭盯著二姐。
阮沁陽揮退了海棠,挑眉:“不可以嗎?”
“二姐……”
硯哥兒葡萄似的大眼閃過掙扎,難不成二姐心中也是有大哥的,要真是這樣該怎麼辦。
“二姐跟大哥置氣,不是已經不想搭理大哥了。”
“一家人哪有置氣一輩子的。”阮沁陽懶洋洋地道。
“可是大哥他,大哥他……”硯哥兒小胸膛起伏不定,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阮沁陽看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