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演愈烈。”章靜妙翹唇笑了笑,想象阮沁陽那張慵懶淡然的臉因為這些謠言變得驚慌失措,整日愁眉不展,眼中都有了笑意。
只是她這高興也沒高興太久。
趙曜是想毀阮晉崤,但他對阮沁陽的心可沒死,哪裡甘心為楚家做嫁衣。
阮家的風波沒一陣子就被其他的風波覆蓋, 而這次風波的主角就是章靜妙。京城一位有名的春畫師,最新的作品其中女人形象與章靜妙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
有心人加持下, 章靜妙這回就成了京城男人們真正的“夢中情人”。
趙曜看了幾天章靜妙的笑話, 心中惡氣頓出, 若是章靜妙實在落得嫁不出去的下場,他也不嫌棄當做做好事,願意娶她為側妃。
這些日子趙曜本來等著阮晉崤的反擊,就比如他在他舅舅那兒安插人的事,他已經做了萬全的處理,就等著阮晉崤的動靜,只是沒想到阮晉崤毫無動靜。
大約是阮晉崤除了那事,手上已經沒了他的把柄。
趙曜得意地整了整衣裳去金鑾殿,也到了他計劃的最後一步,求他父皇下旨,把阮沁陽賜婚與他。
“四殿下稍等,阮大人在殿中與陛下敘話,還未出來。”
“阮大人?阮晉崤?”
見宦官應是,趙曜眯了眯眼:“他為何進宮?”
“回四殿下的話,奴才不知。”
趙曜哪兒沒去,就站在殿門口等著,等了快半個時辰,才見殿門大開,一身赤紅官服的阮晉崤冷眸而出。
兩人視線對了個正著,趙曜見阮晉崤神情如往常,不如他所想被流言逼迫的夜不能寐,胸膛那股子氣又湧了上來。
“阮大人生龍活虎,卻苦了慧元大師吐血臥病在床,明明算得沒錯,卻成了罪人。”
趙曜笑容滿面,口中的罪人自然指的是阮晉崤。
阮晉崤挑眼斜睨趙曜,他快要得償所願,心情大好,自然願意很兩分心神跟蠢貨說話。
“慧元大師於臣來說是恩人,但四殿下如此崇尚慧元大師倒叫臣吃驚,四殿下是想慧元大師說得臣與妹妹無血緣是真,還是臣妹妹與臣綿延子嗣是真。”
阮晉崤扯了扯唇,“對臣來說,只希望達成一樣,但對殿下來說,哪一樣都是災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曜又驚又怒,阮晉崤說得話他聽得一知半解,驚得是他不掩飾對阮沁陽的欲/望,怒得是他對他的輕蔑。
阮晉崤這人冷是真冷,若是旁人拿他當話柄,他懶都懶得理,但要是觸到了他的沁陽,他的心連針眼大都沒有。
“殿下若是有疑問大可請教陛下,但陛下願不願意為殿下解惑臣就不知了。”阮晉崤頓了頓,再踩一腳,“殿下是陛下親子,大約陛下是願意說的。”
阮晉崤說完轉身而去,趙曜滿腹疑問,但是心卻忍不住慌了起來。
他見了阮晉崤就沒好事,八字相沖,若有機會他一定要把阮晉崤剷除。
阮晉崤既走,趙曜自然叫宦官通報,卻沒想到宦官急匆匆從殿內出來,卻不是喚他進去。
“陛下乏了,道殿下若非要事,可改日再議。”
見阮晉崤就有精神,見他就乏了,趙曜睜大了眼:“到底是父皇所說,還是你這奴才假傳聖旨。”
“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假傳聖旨。”守門的宦官軟趴趴地跪在地上,知道趙曜這是見不到皇上朝他撒氣,乾脆就擺出任他打罵的姿態。
在殿外,趙曜就是再氣也不可能對宦官發脾氣,忍了又忍,他也不走,就等著殿門外,今日不見到他父皇不罷休。
這一等又是半個時辰,等到太監傳他進殿,趙曜臉色陰沉的可以擠出水來,努力調整,臉上的笑也浮於表面,像是帶了一張再假不過的面罩。
“父皇,阮侍郎剛剛離去,與兒臣說了一番奇怪至極的話。”
“你在朕宮外等一個時辰,就是為了與朕說這個?”明帝眉心皺起,失望地看著趙曜。
“父皇,兒臣不是為了這事而來,只是阮侍郎話太奇怪,兒臣才……”
不等趙曜說完,明帝擺了擺手:“不必再說,直接說你是為什麼而來?”
趙曜捏緊了手,就像是一口氣鬱在了心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兒臣是為了親事而來。”趙曜利落跪下,說明來意,“兒臣年歲不小,也該成家立業,阮姑娘秀外慧中,蕙質蘭心……”
趙曜沒察覺他越說,他父皇的眉頭就皺得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