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四郎臉上便又紅透了。
“等等……你不會真的別有居心吧?!”
十四郎連忙解釋,“沒有——就是不想失禮,想稍稍討他們歡心。畢竟都是你身邊的人……”
雲秀一時沒接上話,片刻後,臉上竟也跟著紅透了。
卻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
隨即便想起個很糟糕的問題來,“且不必急著討她們歡心——單憑你的本性,她們定然不會不喜歡你。只是,我這邊可能會有個小麻煩——”
“什麼麻煩,你說。”十四郎很是善解人意。
雲秀扭捏了片刻,“我家兩個師叔,稍有些小古板。我還沒告訴她們請了你,若她們乍然見到我領了個男人回去……”
傍晚時,這一整日的忙碌才終於結束。
院子裡點了燈,一道道齋飯熱烘烘的出爐,冒著白氣被端進正廳裡去。廳裡桌案擺了一排排,上頭瓜果點心甜湯酒水已提前陳設好。雖算不上多麼豐盛甘美,卻也品類齊全——長安這樣的大都邑比之蒲州不知要繁華多少倍,去西市採買的道跡道長被琳琅滿目的東西晃花了眼,這位以吝嗇為座右銘的賬房女管事難得的揮金如土了一回。
四面鄰居們也多已祭祖歸來,遠遠近近晚燈漸次亮起。自高處看,宛若打翻了寶石匣子,滾落了滿地明珠。
十四郎先還鬱卒的將整個人都埋在斗篷裡,可漸漸的目光便又開朗明亮起來,目不轉睛的望著底下夜景,感慨,“真好看啊。”
雲秀笑眯眯的點頭,“論夜景,長安確實首屈一指。也只揚州一代勉強能比一比。”
十四郎又指著底下,問,“那裡的燈光怎麼是紅的?”
“因為用紅紗蒙著燈籠啊,哪裡是銷金窟平康坊,所謂燈紅酒綠、金粉之地。”
十四郎伏在雲頭上,再不肯出聲。雲秀伸手拍一拍他的背,笑道,“我懂我懂……你是無心的。”
一邊說著,目光不由就轉向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