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明白寫這些詩人的內心世界啊。
令狐韓氏卻顯然聽懂了,並且被打動了。垂著眸子又品味了一會兒。
丫鬟便趁機提醒她客人到了,令狐韓氏才抬眼看了看雲秀。
雲秀上前拜見。
令狐韓氏自然而然的轉移了注意力。扶她起來,笑道,“不必拘謹,我和你師父是至交,看你也跟看孩子似的。”細細略一打量,便笑起來,拉著她的手問身旁丫鬟,“適才瞟見身量就覺著眼熟,你們看他像不像咱們家十七郎?”
丫鬟們紛紛笑道,“還真是像的很,打眼瞧去跟兄弟似的。”
雲秀:……雖說是易容,但也只是在她本來的模樣的基礎上稍加改動。她和令狐十七本來就是表兄妹,生來就有些像。
令狐韓氏便吩咐道,“去叫十七郎過來,就說奉安觀裡來人了。”又回頭對雲秀道,“你就是浮舟子嗎?”
雲秀琢磨著這就是她師父給她取的道號,便點了點頭。
令狐韓氏便笑道,“在長安時便聽你師父說起你,今日總算見著了。果然是個神清骨秀的好孩子。”
“師父曾提起過我?”
令狐韓氏笑道,“可不是?在長安時你師父便知道你。說你天生比旁人多一脈慧根,她一直想點化你,可惜緣分未到如今看來是到了。”
“那您定然是弄錯人了,我師父總說我痴。”還嫌棄她沒慧根呢。
令狐韓氏見她實誠得天真無邪,不由失笑,“你師父信上寫著呢,這還有錯?何況,你是出家人,如何不知?痴和慧乃陰陽兩面,相生相化。痴極而慧,慧極而痴。”
雲秀便愣了一愣她總聽令狐韓氏要她上進,沒想到她也會說這麼玄妙有哲理的話。
“原來如此……”
見她就連恍然大悟裡也透著實誠,令狐韓氏再度失笑。
便又問她師父好,略寒暄近況。聽說她師父雲遊去了,便問起奉安觀的情形。
雲秀知道她是想問自己,便只道她並不住在觀裡,不知觀中情形。
令狐韓氏含笑聽著顯然這些她師父的信裡都提到過了。
令狐韓氏其人顏控,重度顏控。越看雲秀的模樣,就越喜歡,終於說起來,“我家裡恰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近來也在修道就是適才所說的十七郎。你難得來一次,便多住幾日,和他切磋切磋如何?”
雲秀:……
她知道,她二姨這是在抓壯丁。令狐十七那個熊孩子挑剔得很,最喜歡漂亮珍稀難到手的東西,故而等閒遇不到趁他的意的玩伴。偏偏又不和雲秀似的能自得其樂,反而跟只小狗似的,最容易寂寞,又最害怕寂寞。來到華陰縣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怕是過得十分寂寥寡歡。
切磋是假,令狐韓氏這是指望她能陪令狐十七打發無聊時光呢。
她正打算拒絕,令狐韓氏又笑道,“你師父信上也說,可以留你多住幾日。我見了你,實在是喜歡得緊。多住幾日吧。”
雲秀:……
她便含糊著轉移了話題,“小公子生來富貴,見多了文雅有趣的人,未必願意同我們這些清修無趣的修道人玩耍。”
事實上雲秀認為,令狐十七隻怕覺得那些為了成仙而修道的人腦子都有毛病。而他是如何對待他看不上眼的人的,只要看看雲嵐的遭遇便知道了。
雲嵐至少還佔了一份憨萌可愛,雲秀自認為她比雲嵐無趣多了天生就不可愛,又不愛花心思應付人只不過是令狐十七的親表兄妹,又自幼喪母,故而令狐十七才待她格外親近容讓些罷了。時日久了,才自然而然的生出兄妹之情來。
如今她易了容,令狐十七不認得她,還不知道會如何輕視、戲弄她呢。她才不要受他的氣。
令狐韓氏卻笑道,“何必妄自菲薄?我一見你就覺得喜歡,他見了定然也喜歡。”一面說著,便令丫鬟去準備客房,又道,“何況山莊也大得很,等閒逛一遍,就要小半日。華山又是洞天福地,山上隨處都有高人的洞府。再往上去,還有當年金仙公主駕鶴成仙處。你也定然喜歡。”
……令狐韓氏一向都善於控場。
雲秀聽她說“洞天福地”時,便有所動搖,再想想令狐十七信裡所說靈珠子,已十分動心。
但想起山下村老人的願望臨死前見一見他的兒子,到底還是搖頭拒絕了。
……朝廷徵兵都有徵兵令,是有文策可查的。雲秀並非毫無線索。只是卷帙浩繁,查詢起來勢必要花費許多功夫。查到線索之後,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