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某的福氣。”田仲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甘掌院連連說,忙讓僕役把隔壁的屋子騰出來,讓田仲在裡面安置下。
於是,田仲正式在翰林院落了戶。
田仲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書,自從來翰林院幾日後,他是真的知道了“閒”字是怎麼寫的。
每日來了先點個卯,泡上一杯茶,找本書或者棋譜,看上一個上午,然後去吃飯,下午回來再泡上一杯茶,再拿本書看上一下午,然後等傍晚點卯,這樣一天就上完了。
田仲一開始以為是因為他身份特殊才這樣,可等他隨意的溜達了兩天,才發現,原來不止他,翰林院的許多人甚至包括甘掌院都是這樣,田仲這才知道翰林院“清貴”二字的來源,真是清閒的尊貴!
當然翰林院也不都是如此清閒,如秦明李蕎這些年輕的,就天天忙的要死,每日不是抄書編書,就是被老翰林使喚的跑腿,田仲坐在屋裡,都覺得他們累的慌。
正當田仲以為今日也像前幾日一樣喝茶坐到散值時,一個少年,鬼鬼祟祟的跑到他門口。
“你要想進來就進來!”田仲喝著茶,看著已經在外面糾結了半個時辰的少年,忍不住說道。
外面的少年好似被他嚇了一跳,大概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的推開門,輕手輕腳的進來。
田仲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這個抱著書進來的少年,問道:“你來找我,有事?”
少年好像挺怕他的,抱著書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臉憋的通紅,還是沒說出一個字。
“你不是翰林院的人吧?”田仲雖然來了才三四日,可他記性好,哪怕見過一面的人也有印象,這少年他可以肯定之前絕對沒見過。
“不是,”少年這次倒終於沒支吾,飛快的回道。
“……”不是翰林院的人你咋跑進來的,翰林院的門房是擺設?
少年進來一會,又見田仲好像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嚇人,不由鼓起勇氣問:“那個,那個,您是田中也大將軍嗎?”
“以前是,你找我有事?”
少年突然把手中的書放到田仲面前,眼巴巴的看著他懇求道:“您能在死前把這本書寫完嗎?”
田仲一口茶噴了出來。
趙孟和禮部尚書溫嵐商量完端午的慶典後,隨口問道:“田仲還在翰林院?”
“是,田編修每日都按時到翰林院當值。”
“是每日按時到翰林院喝茶吧!”趙孟笑著搖搖頭,他當初中狀元后也曾在翰林院呆過一些日子,可是知道里面的情況的。對於新人,要是沒背景,自然被使喚的累死,可要是太有背景,也會被供起來閒死。
“開始幾天是,不過如今田編修挺忙的。”
“忙?難道有人敢使喚他?”趙孟詫異道。
“這倒沒有。”
“那他忙什麼?”
“忙著著書。”
“著書?著什麼書?”
“就是他那本關於天時的天書,欽天監那群瘋子自從知道田編修就是田將軍後,簡直興奮的瘋了,現在都堵在田編修門口等著他把書寫完,田編修無奈,只能每天忙著著書。”
趙孟:……
頭一次覺得欽天監那些人還有點用!
第61章 血書
田仲現在最後悔的; 就是一時心軟答應了姜伊那臭小子把書寫完。
這哪裡是寫一本書啊; 而是招惹了禮部最不能招惹的兩個部門——欽天監和太醫署!
當日姜伊拿書可憐巴巴來找田仲求他續書時,田仲看著著了一半的書; 覺得確實有些可惜,想著如今他正好有空; 就隨口應了下來,打算把書寫完。
可這一答應卻糟了; 因為田仲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他失憶了。
失憶的他,確實能看懂自己原來寫了什麼; 可不代表他能記得接著要寫什麼!
那日田仲提著筆在姜伊期待的目光中想了半晌; 最終無奈的放下; 告訴他因為失憶的緣故,他實在記不起後面自己要寫什麼了。
然後,失望的姜伊哭著跑回去了!
田仲雖然很尷尬,覺得有些辜負了人家孩子的期望; 可他失憶記不起來也沒辦法,就接著喝茶看書。
可沒想到; 過了一會; 外面就來了一群人堵了他的屋子。
這時候,田仲才知道; 原來剛才的那個少年,居然是欽天監監正之子,而欽天監監正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