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是清新治癒的漫畫風,色彩繽紛。
賀思盈看得出寧秋是有繪畫功底的,只是這幅畫是夜景,整體色調顯得有些沉悶昏暗,不能算太傑出。
她大大鬆了口氣,緊張和鬱悶盡數散去,心情輕鬆不已。
原來真的只是副再普通不過的畫而已。
就在賀思盈為自己的羊毛圍巾在所有禮物中脫穎而出而沾沾自喜時,一直在旁邊靜默微笑的許清瀾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奇。
“哎,這紙上怎麼有那麼多燈珠?還有電池?”
他忍不住靠過來,仔細地觀摩起了寧秋的畫。
“燈珠?”李安陽好奇地摸了一下,“這燈珠是幹嘛用的,難道能發亮?”
懷舟一把拍掉李安陽的手,也摸了摸這幅畫,果然感受到了紙面上的凸起。
寧秋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點點頭道:“的確能點亮。”
“能亮?這怎麼能亮,沒看見開關啊?”李安陽微微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寧秋。
寧秋抬手關了包廂裡的燈,房間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點歌的大熒幕還亮著昏暗的光。
她走上前來坐到懷舟身側,拿出盒子裡被遺忘的導電筆遞給他。
“來,你拿著筆,我告訴你怎麼把它點亮。”
昏暗的視線中,寧秋身上的香味幽幽縈繞在鼻尖,懷舟心底漏了一拍,配合地接過了那隻導電筆。
“你在我手指劃過的地方畫一條線。”
她溫聲說著,纖細白皙的指尖從畫作上輕輕劃過,懷舟握著導電筆的手緊追其後,筆尖與寧秋的指尖貼的緊緊的。
就像是魔法一樣,在懷舟筆尖走過的地方,畫作上的街燈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
看見這一幕,懷舟瞳孔微縮,握著筆的手都跟著抖動了一下。
“臥槽?”
李安陽瞪大眼睛,高聲叫了起來。
下一秒,畫作上越來越多的燈珠一顆顆亮起。
先是暖光的街燈,再是城市的萬家燈火,然後是五光十色的電視塔,最後是繁星點點的夜空。
畫還是那副畫,色調沉鬱。
可當所有燈珠亮起的一剎那,整幅畫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彷彿一座籠罩在暗沉夜幕下的城市從沉眠中醒來,夢幻的燈光溫柔到令人沉醉。
懷舟怔怔地看著這副畫,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李安陽沒說話,整個房間中,所有人都看著這副神奇的畫魔法般地亮了起來,一時失聲。
昏暗的房間中,只有亮起來的夜城絢爛奪目。
寧秋知道當畫被點亮的時候,美得有多麼令人窒息,她當時也是這個反應。
她伸出手指,輕輕將立體摺疊的蛋糕桌推起,快歡悅耳的生日鈴音在房間中飄蕩起來。
畫中,少年的笑臉也被暖黃的街燈照亮,朦朧柔和的光芒讓表情更貼幾分溫柔。
“懷舟,生日快樂,祝你每一天都能開開心心。”
她輕聲說著,在音樂鈴聲的伴奏下,素來冷清平淡的聲音似乎也溫柔了幾分。
懷舟微微收緊捏著導電筆的右手。
當寧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心底埋藏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忽然爆發,夾雜著酸澀的欣愉如潮水般層層湧來,幾乎淹沒大腦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懷舟緩緩轉頭,看向寧秋的臉。
昏暗的房間下,她被燈光照亮的眼中盛滿了被笑意攪碎的星輝。
當他親手點亮畫作的那一刻,當他看見寧秋雙眸的那一刻。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少女是朵生長在陡峭懸崖邊的花,他看不見腳下的深淵萬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朝上攀爬。
他被她柔軟的枝蔓緊緊纏住,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再掙脫,而他心甘情願沉淪其中。
寧秋的祝福話語響起後,失神的人終於慢慢回過了神。
許清瀾猛然抬起頭,這一刻,他看向寧秋的眼神目光灼灼,盛滿驚奇和探索的慾望。
“啊啊啊啊!!!”
最先尖叫出來的不是蘭灣灣,而是阮果。
“秋秋!你是怎麼做到的,嗚嗚嗚我也好像要一副會發光的畫,下次生日也給我畫一副好不好!”
阮果是最抵抗不了浪漫誘惑的人,在一旁激動到連尖叫聲都變成鬼哭狼嚎。
寧秋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