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
如果不是早就決定送給懷舟,真想就這麼掛在自己的房間裡。
微嘆了口氣,寧秋略帶不捨地用導電筆的特製端將電路圖的部分墨水輕輕擦掉。
畫中的城市瞬間陷入了溫柔的安眠中。
她把畫作和導電筆一起放在提早買好的禮物盒裡,用包裝紙和綵帶包好,輕手輕腳地放在了櫃子中。
*
第二天早晨,寧秋起得很早。
作為校運會的舉辦班,一班所有學生都要提前到校布場。
由於形象好氣質佳,寧秋和許清瀾被班主任指任為主持人。
剛到校,寧秋就去醫務室換上了主持人要穿的學生禮服。
禮服是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百褶裙,領帶是兩色交織的黑白格。
九月底的天氣有些微涼,不過這樣的溫度,穿上短裙還是可以忍受的。
“秋秋,你今天真漂亮。”
阮果雙眼發亮,一下子撲了過來,她被安排在播音室,今天負責校運會的音樂控制播放。
寧秋衝她微微一笑,拿著程式卡詞稿走向了許清瀾。
“時間還早,排練一下吧,一會兒別出錯。”
許清瀾點點頭,笑著遞過來一個保溫杯。
“天氣冷了,喝點熱水吧,也潤潤嗓子。”
懷舟也很早就到了。
今天開幕式,劉叔從郊區那邊送來個訂好了信鴿,足足五百隻。
他坐在椅子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神情沉鬱。
李安陽也早就跟著一塊兒來了一中操場,坐在懷舟旁邊吃薯片。
在一旁的課桌上,還放了幾大包亂七八糟的零食。
他今天就是來看戲……不,看比賽的。
今天榮昌那邊也舉辦運動會,不過因為學生比一中少,一天就能比完。
一中的校運會持續一天半,每次到了第二天,也常有榮昌的學生過來看熱鬧。
李安陽沒參加校運會,往常這時候,他跟懷舟走都不會來學校,直接出門到處浪。
不過今年,懷舟倒是正經地報了幾項比賽,比如什麼百米短跑,千米長跑之類。
“舟哥,你今年怎麼報了那麼多項比賽啊,不嫌累得慌。”
“累?”
懷舟嗤笑了一聲,收回目光,捏起帶來的罐裝啤酒喝了兩口。
“一中弱雞太多,今天我連著破幾項校記錄給你看信不信。”
“信,當然信了!”李安陽對懷舟是一萬個支援的。
跑兩步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舟哥可是打起架來能一個打三個的存在,毫不吹牛。
想當初小時候住同一個小區裡,他就是讓懷舟給揍服的。
時間還早,左右旁邊也沒人,李安陽嘰裡呱啦地拉著懷舟不停扯淡。
“舟哥,你明晚上回不回家啊?”
明天是他生日。
“晚上回去看我爺爺,我快一個月沒回去看他了,再不回去下次又要挨軍棍。”
李安陽嘿嘿笑了兩聲,去懷爺爺那兒的話,言外之意就是不去親爹懷瑞那邊了。
不去也好,省的看見那鳩佔鵲巢的狐狸精女人,心裡氣的慌。
李安陽悄悄嘆了口氣。
懷舟的母親早在他剛上初中時就走了,是被他父親氣死的。
李安陽依稀還記得,阿姨是個性子挺溫婉端莊的女人,就是身體不太好,有心臟病。
豪門是非多,懷爺爺打了半輩子的戰,兒子這一代卻從了商。
一有了錢,身邊的妖魔鬼怪就會跟著多起來。
那會兒懷舟的母親早就隱隱察覺到丈夫外面有人了,這種事在圈裡很常見,她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畢竟丈夫靠不住,她還有兒子。
只是萬萬沒想到,懷瑞在外頭有個私生子,還只比懷舟小了不到兩歲。
這遭晴天霹靂才是讓她氣急攻心的最大原因,導致病發之後直接沒能救回來。
懷爺爺跟懷奶奶都是重情義的厚道人,覺得對不起親家和兒媳,怎麼都不同意狐狸精進門。
到現在四年多過去了,那母子倆依舊上不得檯面,因而還總想著扶正。
“不過……馬上放國慶了,叔叔會不會帶那倆上懷爺爺那兒去啊?”
李安陽有種直覺,懷舟這個國慶不會過得心情舒暢。
懷舟眼神微變,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