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我不愛你了,你就是等上一輩子,我們之間也決不可能……”
陳寅不敢再聽下去,在她說完之前,轉身衝出房間。
走廊,年輕男人靠牆哭得傷心,肩膀一抖一抖的,兜裡手機震動,響了兩次,他才接起來。
影片那頭,沈老爺子好奇問:“陳寅,你怎麼哭成這樣?誰揍你了?”
陳寅嚎啕大哭:“爺爺……沒人……沒人……揍我……”他想到什麼,張著一對黑亮大眼睛,溼漉漉地對那頭懇求:“爺爺,我想娶媳婦,你能不能幫我來個強取豪奪啊?”
話音剛落,沈老爺子身邊露出一張臉。
沈逢安搶過沈老爺子的手機:“陳寅,我他媽打不斷你的狗腿。”
第17章
沈逢安的恐嚇只起到了半秒作用,處在巨大悲傷中的陳寅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 甚至將沈逢安當做慈父; 語氣比之前更為委屈:“爸; 我告白失敗; 被人拒絕了,我好傷心啊。”
沈逢安一愣,隨即站起來往旁邊去,“你傷心個屁。”
旁邊沈老爺子喊:“陳寅,哪家姑娘啊?爺爺頭一回聽你被甩,你倒是多說幾句呀。”
沈逢安已經走到樓上,將房門關上。影片那邊; 陳寅還在掉眼淚; 哭得眼紅鼻子紅; 沈逢安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正好,他漫不經心地問:“剛見過小阮了?”
陳寅哭唧唧:“我就在她公司裡。”
沈逢安總算挪了視線,捨得往影片裡窺一眼; 不是瞧陳寅; 是瞧陳寅身後的背景。
大理石地磚,玻璃長廊,那麼多間辦公室,不知道她現在身在哪間屋子。
沈逢安的目光順著陳寅身後耐心打探,嘴上隨口道:“陳寅,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她不願意接受你,你就不要再打擾人家。”
這話理智而冷靜,要不是說話的人是沈逢安,陳寅差點上當,“爸,咱倆是情敵關係,你對我說這話,有點不厚道吧。”
沈逢安難得耐心:“我和你之間,只有父子關係,沒有其他關係。”
陳寅:“不,還有一種關係,同命相憐的關係。”他揉揉眼睛,“不過我很快就會脫離悲慘的前任陣營,我一定能追回阮糯的。”
沈逢安上眼皮直跳。他徹底沒了好脾氣,冷漠吐出一句話:“傻逼,我警告你,不要再纏著小阮。”
陳寅跳腳:“你都和她分手了瞎湊合什麼啊。”
“你都被拒絕了心裡不能有點數?別在外面給老子丟人。”
陳寅又哭起來:“看來我把你拉入黑名單是正確的,爸,你太欺負人了,你自己一三十六的老男人,說起來話太刻薄了,難怪阮糯要和你分手,她那麼好的一個人,被你逼得連夜搬家,為了避嫌,連自己深愛的前任都不敢再接受。爸,都是你的錯……”
沈逢安摔了手機。
窗外幾隻麻雀飛到陶瓷欄杆上,嘰嘰喳喳叫個沒停。不遠處花園噴泉飛珠滾玉,陽光明媚,像極了從前和她在西郊別墅一起喝下午茶的好時光。
她用茶,他用她。
年輕嬌軟的身體,怎麼也疼不夠。她媚笑著喊他“沈叔叔”的羞紅模樣,抵過世間所有美景。
沈逢安在陽光底下站著,暖洋洋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卻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一直迴避的事實,忽地像風一樣呼啦吹到耳邊。剛才陳寅哭成那樣,他心底卻升起一抹異樣的慶幸。慶幸她沒有被陳寅打動。現在回過神來,只覺得荒唐。
沈逢安在陽臺的搖椅上坐下。西郊別墅也有這樣一個大搖椅,她特意要求的,為了和他歡愛時玩得更盡興。
沈逢安躺在搖椅上,腦子什麼都沒想,就想著一個小阮糯。腳輕輕晃動,閉上眼,假裝她依舊在他懷中。
兩個月了,她搬出去已經兩個月,他夜晚做夢,夢見她回來,臥室的門一推開,她就懶懶地趴在那,白嫩似水豆腐一般的肌膚,紅潤似櫻桃一樣的小嘴,渾身上下每一寸都在誘惑他上前佔有。
陽光曬眼皮。沈逢安想到的不是遮眼而是遮心。
他見多識廣,怎麼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竟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栽了跟頭。
從那之後又過半月,陳寅的追求愈發瘋狂,沈逢安按捺已久的心漸漸壓不住。
他知道陳寅從小發育不良腦子不好使,但是沒想過陳寅會如此智障,竟然連續一個月買下所有媒體的頭條版塊向阮糯告白。甚至還拿信託基金裡的錢買下阮糯公司旁邊的三棟大廈,只為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