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秦秋雪仍舊跪在地上,倔強著不肯發誓。
以她的嘴皮子,要她說幾句話,發發誓並不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深處並不願意去欺騙司徒弘,去許給他一個縹緲虛無的誓言,或許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司徒弘闔眸良久,終是緩緩睜開,他看向秦秋雪,抿唇低笑,低沉好聽的嗓音略苦:“你不發誓,本王代你發誓!”
倏地,他起身,在秦秋雪面前半蹲而下,大掌掐著秦秋雪的下巴微微抬起,寒澈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秦秋雪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認真說著:“若你秦秋雪離開本王,本王司徒弘將遭受五雷轟頂,五馬分屍之刑——”
“王爺!!”秦秋雪眼睛睜得大大的,朝他喊了一聲,“你幹什麼呢?說什麼呢?你有自我毀滅型人格嗎?你這算什麼?哪有人自己發毒誓威脅別人的?”
司徒弘大掌離了秦秋雪的下巴,四指併攏,朝天舉起,更是認真起來,“本王起誓,若秦秋雪離開我司徒弘,我司徒弘將死於非命,橫屍荒野,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住嘴!司徒弘!你真瘋了是不是?”秦秋雪伸手去拉司徒弘舉起的胳膊,卻因為自己不夠高,而捏到了他的傷口。
司徒弘倒吸一口冷氣,他抿唇,定睛看著秦秋雪,他陰沉的眸光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眼裡是秦秋雪看不懂的晦暗,那晦暗深處藏著秦秋雪更加看不懂的情緒。
“你!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瘋了?真是瘋了!我跟你講,你這種性格是很危險的,哪有人這樣偏激的,你是這樣偏激的人嗎?王爺你可以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也可以是腹黑冷酷的兩面人,更可以是風。流瀟灑,快意恩仇的豪情男兒,但是就是不可以是這樣自我虐待的偏執狂!你是不是瘋了?”
秦秋雪低頭蹙眉看著司徒弘再度滲出血的傷口,這刀傷是被她一爪子捏出血的。
她連說幾遍瘋了,可見是真的被司徒弘有點瘋狂執著的模樣嚇到了。
她拉著司徒弘起身,將櫃子上的金瘡藥、止血散拿出來,伸手去解裹在司徒弘胳膊上的白布條,司徒弘的大掌卻倏地按住秦秋雪的手,他握著她的手,掌心蓋的緊緊的。
他抬頭看著秦秋雪,闔了闔眸子,幾不可察的嘆息了一聲,抿唇淡聲開口:“秋雪,本王將有一事對你不住,但本王發誓,會傾盡所有補償你。只求你不要怪本王,怪本王也不准你離開本王!”
“……”什麼邏輯?!
強盜邏輯!
什麼事對不起她?對不起還不讓她怪他,怪他也不准她走!司徒弘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你有什麼事要對不起我?”秦秋雪側頭看著司徒弘,一臉不解。
司徒弘卻抿唇不語了,他闔了闔眸子,說:“你去休息,本王自己處理傷口。”
“把話說清楚!”
“本王叫你去休息!”
“不去!”
“那本王決定,今晚就不讓你睡了!”司徒弘大掌倏地離了秦秋雪的手,指節蜷起,抬起秦秋雪的下巴,側臉靠的她極近,幾乎是臉貼著臉,曖。昧的言語下,他灼熱的鼻息盡數噴薄在秦秋雪的臉上。
面龐上癢癢的感覺,讓秦秋雪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一陣風一樣,一轉身就消失在了司徒弘身邊,衝上。床鋪,蓋上被子。
司徒弘一個人坐在燭火前處理傷口,秦秋雪將眼睛從被子裡露出來,凝眸看著司徒弘,眼神中是深深的探究。
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發那麼毒的誓言,毒誓是隨便亂髮的嗎?還有竟然拿他自己來威脅她,很幼稚好不好?
系統君?!系統君,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司徒弘在想什麼?
秦秋雪心裡默默呼喚系統君,系統君卻毫無回應。
司徒弘處理完傷口的時候,似是在打坐凝息,秦秋雪就在滿腹的疑問中,漸漸闔上眼眸睡著了。
清晨復始,陽光明媚,晨曦朝露中,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御醫來給司徒弘換藥,秦秋雪被他給轟了出來。
她一個人在清暉園裡溜達,萍兒也被黑衣殺手血流成河的畫面給嚇病了,秦秋雪讓她休息了。
蘭兒雖然還撐得住,臉色也是怪難看的,蒼白的厲害,她也讓她休息了。
秦秋雪抻著懶腰,在園子溜溜達達,頭頂突然現起一片金光,系統君的聲音突然響起。
“秦秋雪小姐,您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