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空餘的手摸索著,卻因為沒什麼力氣而有些用力的磕在了床沿上。
她悶哼了一聲,生理性鹽水在眼眶中聚集,待她眨了一下眼睛,那眼淚就滾了出來。
瑪格麗特咬著牙關,再一次摸索著,然後抓出了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
“給你……都給你……”她把東西都放在那個侍女的手上,後者看上去十分同情她,正當她要接過去的時候,那個侍女卻又像是清醒了一般,把東西往床沿上一放,整個人快步跑了出去,留下瑪格麗特半靠在床沿邊上,右手無力的垂落著。
瑪格麗特緩緩地抬起手,她蓋著自己的眼睛,一邊咳嗽一邊止不住的流淚。
“太疼了……”她這樣說,下巴處還在隱隱作痛。
她就這麼靠在床沿邊上,一邊咳嗽一邊重複,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過去了。
瑪格麗特什麼夢都沒有做,她是被推醒過來的,那動作顯得小心翼翼,但又帶著無法阻止的粗魯。
哭聲在瑪格麗特的頭頂處盤旋著,她意識清醒後就又開始咳嗽。
“你別死……”那聲音又細又軟,帶著哭腔,卻是熟悉的。
瑪格麗特費力的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了凱德小王子,一張可愛的小臉哭的跟一隻小土豆一樣。
“沒死……”瑪格麗特喘著氣,她又咳嗽起來了。
“我要怎麼幫你……嗚嗚……你別死……”凱德小王子哽咽著問道。
瑪格麗特相告訴對方,如果可以,把蓋斯東找來,但她太疲憊了,以至於她還未說完就昏過去了。
“找人……”
凱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昏過去了,他慌亂的不行,再怎麼樣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他無措的站著,又像先前一樣搖晃了瑪格麗特,但沒有用了。
小傢伙小嘴一癟就要哭,又看著瑪格麗特的樣子哭不出來,他猛地擦了擦眼睛,然後小步跑著,像來時一樣從小道中溜回去,他要找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可以救她。
巴黎市中心繁華又僻靜的地段,價格十分昂貴,幾乎是貴族的集聚地,但貴族們通常又矜持又驕傲,從不和貧民一樣群居在一起,所以,兩個家族的距離通常還可以塞下一條街道。
巴黎最有錢之一的人,範維爾男爵原本已經準備就寢,卻接到了一封加急信件,來自於他名義上的外甥,當今皇帝的獨生子凱德殿下。
給皇帝陛下生下兒子的女人是範維爾男爵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老範維爾年輕時保養過一個情婦,那情婦有一個獨生女,天性浪蕩多情的老範維爾男爵也有過一段時間把對方的女兒當成自己的來看待,在情婦去世後,那個女兒也在家族中呆了幾年,直到後來老範維爾男爵離開人世後,對方也離開了。
範維爾男爵曾給過她一筆錢。
女性是沒有財產繼承權的,更別提這位名義上的姐姐完全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當時才十九歲的範維爾依舊給了對方一筆錢。
他們之間並不存在什麼矛盾,雖然沒有過多的感情,範維爾在心裡把這一舉動叫做和平協議,這是因為對方沒有丟過範維爾家族的體面,避免了那種可笑的遺產之爭讓範維爾家族蒙羞。
在知道凱德是那個人的孩子後,範維爾在房間裡呆了兩個小時,後來,偶爾的時候,他會去探望那一個外甥。
他的確是說過有需要可以找他,但也許是那小子骨子裡是留著他們家族向上的血液,幾年來,他從未用過。所以,再收到信件後,範維爾擱下了別的事情,待他拆開來看了以後,他的雙眉擰了起來。
午夜,馬車粼粼的聲音在巴黎的大街上穿過。
範維爾男爵派人往宮裡送了加急的信件,讓凱德按照他說的做,接著,他又駕著馬車感到了蓬巴杜先生的醫館,他把這位醫生給接了出來,又馬不停蹄的向皇宮趕去。
就像他在信裡面說的,凱德王子身體不舒服,作為舅舅的範維爾男爵過來探望聊表關心。
他們從凱德發現的小道中來到瑪格麗特的臥室,在瞧見那個女人後,男人的心沉了沉。
範維爾男爵疾步走向床邊,他將瑪格麗特半抱起來,放置在柔軟的床鋪中心,肌膚相貼的時候,分明感受到了對方被汗溼的粘膩感。
範維爾男爵這輩子都未碰過如此糟糕的女人。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總是乾淨整潔,不說風情,最起碼的健康和笑容是必須的,但現在,這個叫做瑪格麗特·戈蒂埃的女人卻以這種最為狼狽和虛弱的樣子躺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