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吻你。”他說。
瑪格麗特的睫毛眨動了一下。
“而我不想被你拒絕……”
這聲音極輕,像是空氣就在齒縫間刷過一樣,低喃著,帶著一絲渴望和不自信。
人類之間的接吻,用來表達愛意,因為愛意而萌發情動,想要親近,想要融合。
唇瓣貼得極近,你能十分敏感的感覺到來自對方的觸感和溫度,想要逃離,卻被溫柔禁錮。
瑪格麗特睜開眼睛,額間相抵,對方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滿足和愉悅,他笑的那麼天真和無害,他說:“如果我要你,是不是就能要得起呢?”
瑪格麗特原本煩亂的心思,因為這一笑一語,鎮定下來,她反握住對方的手心,說:“只要你要,就要得起。”
窗外繁亂喧囂,室內安然靜默。
良久,那人聲音微顫,卻又彷彿孤注一擲,他道:
“好。”
瑪格麗特微笑,靠在對方懷裡,她聆聽著心跳聲,漸漸地,心房鼓動的聲音肆意的蓋過另一些心情,它們被不知不覺的帶著走,趨於一致,宛若和諧。
皇宮的底下監獄中,一直表現得呱噪的伯爵依舊不掩其本性,他抱怨著一切,包括被他踢到一旁的飯食,而旁邊的男人在他做了踢這個動作的時候終於抬眼。
“別糟蹋食物。”
安東尼笑了一聲:“這可不是我糟蹋的,在它們被擱了點東西進去的時候已經註定沒法享用了。”他嘖嘖了兩聲,“那群法國人用自己土地上的糧食來毒殺我們兩個無辜的英國人。”
“你猜,誰那麼想殺死我們呢?或者說,嫁禍?”安東尼有些玩味兒地說道。
帕西諾公爵沒有說話,安東尼終於有些無趣的決定暫時閉嘴,但上帝顯然可能比較喜歡他的嗓音和嘮叨。
“哦!耶穌基督啊!有耗子!”安東尼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並不膽小,但是耗子,他討厭耗子!
“我受不了了,帕西諾,趕緊想辦法,這該死的地方我一分一秒都不願多呆了!”
“想辦法?”帕西諾瞥了對方一眼,平靜地說,“你是認為我有鑰匙還是認為我們可以一夜之間長一對翅膀出來?”
安東尼眨了眨眼睛,然後有些殷勤地說:“你可是帕西諾,別人不知道,我難道還不知道。”
公爵先生視線看向那個還在一旁的耗子,嘴角略微翹了翹。
三天後,當皇帝準備去拷問那兩位英國外交官的時候,卻發現,監獄裡空無一人。
而在碼頭,已經換裝成一對夫妻的兩位先生正坐在三等船艙裡面。
安東尼壓低了聲音抱怨著:“為什麼我非得裝扮成女人?”
帕西諾並不看向她,只是淡淡地說:“逃走的是兩個男人,而扮作夫妻是最好的,你說的問題,我只是考慮到我的身高如果扮作女人,會有些太顯眼了。”
他說完,又暗地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假肚子,腆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士總不會少。
“下次我們非得換過來。”安東尼恨恨地說道。
下次?公爵先生垂了下眼睛,想:下次可不會這麼好運了。
等待的時間是需要謹慎和緊張的,但安東尼並非第一次見到這種事兒,恩,可能沒這麼嚴重,但他天性裡就帶著不知緊張為何物的基因,他此刻總覺得嘴巴除了讚美女士和服裝外還要來說點什麼,不然嘴巴可能會爛掉,所以他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當時為什麼邀請了她跳舞,這和我們計劃的不一樣。”他們本來計劃的是安東尼去邀請公爵夫人,而帕西諾去邀請那位瑪琳娜公爵小姐,也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男爵的未婚妻。
公爵先生的眼皮動了動,沒有回話。
安東尼撞了撞他的肩膀,這有些男性化的動作令帕西諾立即反應過來,他猛地抱住安東尼,然後假裝有些焦急地問:“親愛的,你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啊?”
安東尼有些發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配合做出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一旁的老婦人給了他們一些治療暈眩的藥劑,帕西諾衝老婦人道謝,在老婦人的感嘆聲和讚賞聲中,自然的喂安東尼喝下那些東西。
他將體貼的丈夫扮演的很好,而安東尼,本來沒病的人硬生生的喝下去了嗆人的藥劑,噁心難受的他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事兒,而等到他後來回到英國想問起這事兒得時候,卻已經錯過了時機。
☆、82|76|1。1
凱德王子的逝去不只是皇帝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