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薛嘉月攔著,拿到了他的屋子裡來。只是一直沒有擺放什麼盆景在這上面,現在擺放了一盆菊花,立時就覺得整個屋裡鮮活了不少。
薛嘉月就回頭對薛元敬笑道:“屋裡還是要放點花花草草的才好,這樣人看著心情都會好起來。往後這樣罷,春日我就買一盆杜鵑花回來放這裡,夏日就石榴,秋天菊花,冬天梅花。哥哥,你覺得如何?”
她雖然愛花,但以前因著手中銀錢不多的緣故,她也就不大舍得花錢去買那些花花草草。但現在不一樣了,漱玉軒自開張以來還是掙了一些銀錢的,而且經過今天的一番宣傳,往後漱玉軒的生意肯定會更有起色的,所以這些東西她現在還是買的起的。
薛元敬唇角微揚,眼中浮上清淺笑意:“好。你說怎樣便怎樣。”
薛嘉月高興的應了一聲,隨後又走到外面去拿了兩盒糕點進來,笑道:“哥哥,這是買了咱們兩個吃的,你快來吃。”
將兩盒糕點開啟放在薛元敬面前,她又走出去倒了一杯水進來放在書案上。
薛元敬眼含笑意的看她,然後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遞過來。薛嘉月搖手不接,笑道:“我剛剛在師父那裡已經吃過好幾塊糕點了,這些都給哥哥你吃了罷。”
薛元敬知道她儉省,擔心她是想將這些糕點都留著他吃自己卻捨不得吃,所以他也不再說什麼話,而是手中拿著這塊桂花糕就傾身過來直接往她口中塞。
薛嘉月沒有法子,只得張嘴接了。一不小心雙唇碰到了薛元敬的手指,他立時便只覺手指尖上一片酥麻。而這片酥麻也經由他的手指尖,立時就躥到了他的心裡去,教他一顆心不由的也酥麻起來。
頗有些戀戀不捨的收回手,薛元敬看了無知無覺的薛嘉月一眼,隨後也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吃起來。且吃到後來,他就像魔怔了一般,禁不住的就將剛剛的那根手指尖放在自己的雙唇上緩緩的來回摩挲著。
心中盪漾不已。只覺自己的手指尖上依然殘留她唇上的馨香和溫暖,勝過這世間所有糕點。
薛嘉月這時已經吃完了一塊桂花糕,正在跟薛元敬說話:“哥哥,你上午剛比賽,待會你吃完糕點就歇一會兒吧。看書不著急,等你歇息好了再看也一樣。”
年後二月開始就是縣試,府試和院試了,雖然學院裡的夫子和掌院都覺得薛元敬肯定能考中,說不定還會連考三個第一,中個小三元,但薛元敬自己卻一點都不驕傲,依然每天空閒的時候就書不離手。
薛嘉月明白他心中的目標早就不是考秀才的這三場試上,而是以後的鄉試,甚至是會試和殿試,所以平常但凡他看書的時候她也很少過來打擾的,但是今兒她覺得他確實該先歇息一會兒再看書。
薛元敬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見薛嘉月收拾了糕點盒子和茶杯要走,他忙問道:“待會我若歇息了,你會不會出去?”
薛嘉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其實還早,才半下午而已,她便回道:“昨兒我盤點鋪子裡的庫存時見衣料布匹都沒有多少了,顏色樣子也都單調,就想著要再買一批好的布料回來。趁著現在天色還早,我索性就到周邊的綢緞鋪子轉一轉吧。”
薛元敬一聽,立時就起身從椅中站了起來:“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薛嘉月忙回道,“你上午才剛打完一場擊鞠,你不累啊?還要陪我到處去走?你在家裡睡一會兒吧。”
但薛元敬如何放心薛嘉月一個人出去?而且十七歲的少年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只是打了半個時辰的擊鞠而已,算得什麼?如何就會累成那個樣子?
於是他就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只是一場擊鞠比賽罷了,不會就這樣容易的將我累倒,便是現在再來一場那樣的擊鞠比賽我也可以。”
見他如此堅持,薛嘉月也只得應了。
因著身上的這套衣裙畢竟料子貴重,薛嘉月心中還是很珍惜的,不肯隨意的穿出去,原想回屋換上自己日常穿的衣裙,但轉念一想這世道有的人是先敬羅衫後敬人,現在她出去是想要和那些綢緞鋪的掌櫃談生意的,若穿的不好了,誰會瞧得上她?所以想得一想之後,她最後還是穿著這身衣裳同薛元敬一起出門了。好在薛元敬因著一直陪在她身旁的緣故,倒沒有強迫她戴上帷帽。
路上她對薛元敬說了她這幾日心裡一直在想的事。那就是他們現在能不能同哪一家綢緞鋪子合作呢?往後她所需要的布料都會從那家綢緞鋪子買,但相應的,那家綢緞鋪子就要給她在布料上便宜一些,讓一些利,這樣她在布料的源頭上也能省下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