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營生原就要經常和大戶人家的女眷打交道,倒是可以讓她藉著這機會多幫忙宣傳一下漱玉軒,這比什麼不好?而且她原本想請楊大娘到漱玉軒裡來幫忙也是看中她在這平陽府認得的女眷多,所以她當時就應了下來。
現在楊大娘聽她問起這話,就說城裡孫家的太太今兒過壽,一早就叫她今兒必要過去的,她不好不去,所以上午她就不去鋪子裡了,若下午回來的早就下午過去一趟,若回來的晚那就只能明兒再去了。又說待會兒她必然會穿著前些日子薛嘉月給她做的那套衣裙去孫家,若有人問起,她必然會說是在漱玉軒做的,到時叫大家都到漱玉軒來做衣裳。
原來前些日子除卻給那些夫人和小姐做的衣裙,薛嘉月也特地的給楊大娘設計了一套衣裙,一文錢不要的白送她。楊大娘也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每次但凡去哪家大戶人家都要穿著那套衣裙。
當下薛嘉月笑著應下了。又坐了一會,同楊大娘拉扯了幾句家常話之後她就笑著起身作辭,說是要到鋪子裡面去看一看。楊大娘也沒有多留她,叫了自己的大兒媳送她出門。
等出了楊大娘家的門,薛嘉月一徑走到漱玉軒裡來。
除了薛嘉月身上有鋪子的鑰匙,馮嫂子身上也有一把,是薛嘉月特意放在她那裡的。就是防備她有時候來的晚了,或是臨時有事來不了,鋪子也能照樣開門。而這會兒等她到了漱玉軒,就見鋪子已經開門了,大家也都來了,正在忙著做前幾日別人定下的衣裙。
等薛嘉月走進鋪子裡,大家跟她打了聲招呼,隨後依然是各人做各人的事。薛嘉月也走過去幫忙裁衣或繡花。
做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馮嫂子在外間笑著叫她:“東家,大公子來了。”
這鋪子一分為二,前面做了鋪面,放置了櫃檯和各色布匹,中間一道槅扇隔開,大家都在後面裁衣繡花。
當下薛嘉月應了一聲,放下了手裡的剪子,抬腳就往前面走。
馮嫂子剛剛是出來到小隔間裡面找尋衣料的,等找到了出來,就看到薛元敬正走進鋪子裡來,於是她就叫了薛嘉月一聲。這會兒見薛嘉月出來了,她就問薛嘉月前兒那位周姑娘定的那套襦裙領口袖口和下襬要各繡什麼花紋,等薛嘉月回答了,她就拿了衣料往後面走,說現在就去做那位姑娘定下的襦裙。
薛嘉月看著她走進裡間,然後一回頭,就看到薛元敬正在翻開放在櫃檯上的那本賬冊。他手邊還放了一個布包。
薛嘉月就走過去問他:“哥哥,這裡面裝了什麼?”
薛元敬沒有抬頭,目光依然看著手中的賬冊,卻回答著:“給你的。”
聲音聽起來是以往一貫的平靜淡然,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中有多緊張。目光雖然看著賬冊,但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且眼角餘光還一直在注意著薛嘉月。
薛元敬以往也沒少給薛嘉月買東西,所以薛嘉月一聽這是給她的,當下也就毫不客氣的伸手拿起布包開啟了。而一開啟,就發現裡面是三塊衣料。還是綢緞。
薛嘉月近來也經常會到綢緞鋪子裡面去挑選衣料,自然知道綢緞有多貴了。她以前還從來沒有穿過綢緞做的衣服呢,所以這會兒一見這三塊綢緞,她就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薛元敬:“這真的是給我的?”
薛元敬依然沒有抬頭,只做了注意看賬冊的模樣,不過卻是點了點頭:“嗯。”
薛嘉月拿了放在最上面的那塊大紅色綢緞在手上,只覺觸手絲滑,是上好的綢緞。再展開看了看,她只哭笑不得。
一來她有些心疼錢,二來,這塊料子不大不小的,做衣裳嫌不夠,做手帕之類的小物件又嫌多,這要用來幹嘛啊?
她就問薛元敬:“哥哥,你給我這三塊綢緞幹嘛用啊?”
薛元敬拿著賬冊的手一抖,一張俊臉微紅。
這話要他怎麼說?是必然不能直接說出來的。可是若不說,她好像都不知道該用這三塊綢緞做什麼用。
片刻的功夫之後他才含含糊糊的回答著:“當然是給你做,做衣裳用的。”
薛嘉月又拿起下面的那塊海棠紅色的綢緞展開看了看,然後在薛元敬的面前抖了抖:“做什麼衣裳?就這麼大的一塊綢緞,做什麼衣裳也不夠的啊。”
在學業上向來遊刃有餘的薛元敬這會兒也有些卡殼了。支支吾吾了半晌,他才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衣裳。你拿著這三塊綢緞去問問馮嫂子,興許她會知道。”
薛嘉月一見他面上微紅,目光又帶了些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