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晚上降溫了,風既潮又涼,這樣吹無疑不利於恢復。他關好窗,又將開水倒入玻璃杯中,給她涼著。
宗瑛瞥一眼茶杯,推著輸液架走到沙發坐下,拿過遙控開啟電視,隨手翻了個頻道,螢幕上男播音員正襟危坐,播送的是夜間新聞。
盛清讓將水杯放到她面前,宗瑛說:“坐。”
盛清讓在她身旁坐下,見她拆開藥盒,從鋁箔藥板裡掰出兩粒膠囊,以為她要服藥,沒想到她卻突然扭過頭,盯著自己道:“張嘴。”
他一愣,但還是依言張開嘴,宗瑛將兩顆膠囊餵給他,遞去水杯,這才解釋:“抗菌藥,做個預防。”又說:“口服的霍亂疫苗不太方便買,但我想你應該有服用的必要,等我有空再去吧。”
盛清讓看著她,就著還有些燙的水,將兩顆膠囊吞嚥了下去。
她又掰開鋁箔紙,往自己嘴裡塞了兩顆藥,接過他手中水杯,迅速飲一口,察覺到燙迅速皺了下眉,囫圇吞嚥,放下水杯閉上眼。
客廳電視的音量不高不低,字正腔圓的男聲不急不忙地讀新聞,宗瑛的呼吸也逐漸慢下來。
盛清讓抬頭看輸液架上的透明袋,藥液安安靜靜流入她的靜脈,而她背挨沙發正坐著,風平浪靜的臉上寫滿疲倦。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輕攬她的頭,借出肩膀給她枕。
意識到自己忽然萌生的念頭,盛清讓連忙揉了揉睛明穴醒神,但才揉不到十秒,他右肩就倏地一沉——宗瑛頭挨著他,緊閉著眼一聲不吭,像是睡著了。
她頭頂髮絲柔軟,隱約有洗髮水的氣味,衣服上則是消毒水的味道。
盛清讓一顆心驟然緊繃,但很快放鬆下來,他垂眸看過去,她細密睫毛紋絲不動地耷著,鼻翼幾不可察地輕輕翕動,唇仍是抿得很緊。
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踏實與慰藉,甚至貪心地希望時間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