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出過的坍塌現場,經驗告訴她這種情況下的生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種時候經驗與理智完全被拋光,只剩本能的尋找。
電閃雷鳴,爆裂的水管汩汩地往外湧水,柱子橫七豎八交錯躺著,木頭被火灼得焦黑,哪怕雨水不停沖刷,難聞氣味仍是不停往鼻腔裡竄。
宗瑛徒手去翻,溼冷又滑,雨水順著頭髮往下淌,一路灌進領口,將她整個人都澆透。
指腹摸到布料纖維,再探,一隻裸。露殘臂,幾乎被碾成了爛泥——
宗瑛手顫了一下,恐懼似電流般從心臟竄入四肢百骸,指尖是缺氧的麻木和冷。
不可能——
他分明說會在晚上十點之前回公寓,可現在天都黢黑,滿目廢墟里,卻只有根本無法辨別的遺骸與*。
耳畔是姚叔“這要怎麼找啊?這雨大得糊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啊!”的急躁抱怨,還有廠房工人對同伴不停的呼喊聲。
不知翻找了多久,宗瑛分不清臉上是汗還是雨,彎腰低頭翻找的過程中,頭腦不可避免的充血,精疲力盡到心慌腿抖,只為一個期盼——
她希望他活著,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擔心自己就此回不到2015年,而是單純、迫切地希望他,活著。
老天不憫,頻頻設阻。
溫度降得厲害,連風也愈囂張,雨水糊眼,雷在耳邊炸開,宗瑛直起身,一陣天旋地轉,腦子裡持續嗡鳴,睜開眼面前一片漆黑。
她隱約聽到呼喊聲,那聲音愈近,但她無法分辨它從哪裡來,更聽不清呼喊的內容。
急促腳步踏過積水和廢墟而來,到她身後,那聲音才清晰:“宗小姐!”
伴著這一聲潮溼、疲倦又焦慮的呼喊一起到的,是她熟悉的氣味,宗瑛後知後覺轉過身,閃電照亮對方大半張臉,轉瞬又被黑暗籠罩——
雷聲轟鳴中,她本能伸出手去摸,幾乎在觸及他手腕內側面板的瞬間,她抬手抱住了對方。
想問究竟,腦子卻混沌一片,聲音到喉嚨口也遭遇堵截,滿腔的緊張和無措驚慌無處可釋放,逼得身體發抖。
盛清讓回抱她,她脖頸臉側溼漉漉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