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論我是不是三郎的姐姐,我都一定是這千金賭坊的大掌櫃。”魏二孃眼神飄向宋依依身後的門口,慢慢揚起了唇角,“宋姑娘如今身在我賭坊之內,若要有事相求,自然也要按照我賭坊的規矩來辦事,你說是不是?”
“什麼規矩?”宋依依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先賭後問,先來後到!”
宋依一皺眉,這先賭後問,應該是要她跟魏二孃賭一場的意思。那先來後到呢?
“打聽我家三郎的人可不止姑娘一人,喏——”魏二孃彷彿看穿了宋依依的心思,抬手指向她身後的地方,“那位大爺可比宋姑娘先到,而且都纏了我好幾天了,姑娘可要排在他後邊了。”
宋依依回頭一看,登時驚住了。
賭坊正門口站著一位男子,他不是別人,正是她苦苦追了好幾日的顧臨清。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臉上的神情是一模一樣的——都在為看到對方出現在賭場而無比驚訝。而這幅情景看在魏二孃眼中,更是讓她玩味不已。
這個兩個人,呵呵,有意思……
眼波一轉,魏二孃愈加笑顏如花,連聲音也變得嬌柔起來:
“臨清,你我不是約好今天早晨的麼,你怎麼才到?”
魏二孃起身走到顧臨清身邊,狀似親暱的牽起他的手腕,一邊往進拉人一邊笑道:“你猜怎麼著,這位姑娘剛剛問了我一個問題,與你之前問的一模一樣,你說巧不巧?”
聽了這話,顧臨清只是禮貌的衝宋依依點了一下頭,臉上無甚表情,但宋依依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宋依依相信顧臨清經歷了十幾年戎馬生涯,和官場的跌宕起伏之後,此時的表情管理絕對滴水不漏。故而他愈鎮定,宋依依愈擔心。
之前在酒樓上,顧臨清就懷疑過她是不是在調查他,如今被魏二孃這麼一說,他肯定要疑惑她今日來的目的。而以顧臨清這種性格,自己一旦被他列入嫌疑物件之內,以後再想親近他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思及此,宋依依也顧不得魏二孃還在旁邊看著,一步邁到他跟前,無比誠懇的對他說道:
“將軍借一步說話!”
顧臨清猶疑的看著她:“宋姑娘,何事……”
“拜託。”宋依依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渴求,“我有些事情,想要先與將軍交代清楚。”
魏二孃見兩人如此糾纏,曖昧的笑了幾聲,“兩位有事,二孃我就不打擾了。至於賭約,二位何時想好了何時再來找我,我隨時恭候二位。”
……
賭坊外,煙柳巷後巷的一處僻靜之地,站著宋依依和顧臨清兩人。
“宋姑娘叫顧某出來,到底是所謂何事?”
也許是顧及到宋依依是一介弱女子,也許是尚未確定她的嫌疑,顧臨清對她並不像之前對白狼王派來的奸細那般厲聲厲氣,但宋依依依舊能聽得出他話語之下那審視的意味。
看來,她在顧臨清眼中如何定性,是敵是友,就在這頃刻之間了。
“我想向將軍坦白一件事,我的確是在調查將軍,但……我不是壞人。我叫將軍出來,是因為我擔心將軍會懷疑我,所以特來澄清的。”
顧臨清未想到宋依依如此開門見山,她這麼主動坦白,倒叫他更加疑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宋姑娘,普通百姓一般不會去費心費力調查一個與他生活並無相關的人。你可知道,之前調查顧某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後來都去了哪裡?”
他在旁敲側擊,問自己的來歷……
宋依依深吸一口氣,對顧臨清道:“我知道將軍武藝高強,對待敵國奸細絕不手軟,但是我想說,將軍這次是真的猜錯了,我不是什麼奸細。”
“我並沒有說你是奸細。”
“我知道,將軍沒有證據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但我還是要跟將軍解釋清楚,因為將軍不能懷疑我,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疑慮,也不行!”
宋依依說的鏗鏘有力,字字真心誠意,讓顧臨清不由得更加好奇,主動出口問道:
“為何不行呢?”
宋依依看著他的眼睛,懇切的答道:“因為依依拋家離鄉,風餐露宿,獨身一人前往王都,只為了顧將軍一個人!”
顧臨清先是眸色一震,而後又很快恢復過來。他看著宋依依微微一笑,道:
“你是為了聞清?”
宋依依搖頭,認真回道:“不,我是為了你。”
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