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知道,季兆軒手上一定有絕對的證據證明如煙是張繼元的人,否則不會如此強烈的警告她。但是,她此時又無法說服自己,如煙是在騙她。
“她的話,我會重新考慮。”最後,宋依依無法,只能折中。
季兆軒雖然不太滿意,但也沒再說什麼。走了幾步,他突然又回頭,對宋依依道:
“對了,明非回來了。你若想找他,就去崔九那裡。”
葉明非在崔九那兒!
宋依依一時驚住了。崔九是大夫,葉明非在他那兒,那不就代表著……
連告辭都來不及說,宋依依轉身便先西郊竹林飛身而去,
看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珍珠有些不解的看著季兆軒,問道:
“季大哥,崔神醫不是說,不要葉明非的訊息告訴任何人麼?”
季兆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
“不告訴別人可以,若不告訴她,我擔心明非醒來會怨我。因為如果躺在那裡的是我,我會希望你來看看我。”
珍珠沒想到,一直內斂沉穩的季兆軒會突然這麼說,一時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回應。
……
西郊竹林,宋依依憑著記憶找到了與崔九初見的小山坡。
那時,崔九告訴她,沿著山坡走,半山腰有一間茅屋就是他住的地方。所以,宋依依便沿著山坡一直往上走,一路上眼睛不停的逡巡,終於,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發現了崔九的茅屋。
她上前正欲敲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略有些熟悉的聲音:
“姑娘,在下這裡並不歡迎不請自來的人。”
她連忙轉身,就見到那日瘸腿的男子,揹著巨大的竹簍,站在她身後。
“是你!”
“崔大夫!”
兩人齊齊出聲,相互確認了身份。
宋依依幾步上前,有些心急的問:“崔大夫,我是來看葉大哥的,他是不是在你這兒?”
“你是……依依?”
崔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連忙道:“別誤會,我並不知道你的名字,是明非說的。昨夜,他昏迷不醒中,無意識的喊了一聲‘依依危險’。後來,你送來的那個珍珠姑娘跟我說,‘依依’是明非的副手。所以,你剛剛詢問明非的情況,我才猜測,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依依’。”
崔九解釋了一大堆,宋依依卻只聽進了“昏迷不醒”四個字。再也顧不得許多,她一把推開了茅屋的門。
屋子裡都是雜物和曬乾的草藥,一張床也是空空如也。
“人在後院的屋子裡!”
身後傳來了崔九的聲音,宋依依隨即跑向了後院的茅屋。
一進門,她便聞到了濃濃的傷藥味。牆角的床上,躺著臉色蒼白,前胸纏滿白色繃帶的葉明非。他深鎖著眉頭,一雙平日裡總是胡亂發電的桃花眼此時緊緊的閉著,臉上的神情很是痛苦。
“葉大哥……我是依依。”
她坐在床邊輕聲喚了他一聲,然後,停頓了好久,才再次開口道:“我……沒事。”
現在,她才明白那日在煙雨樓裡,為何他抱著受傷的珍珠衝她大吼大叫。原來,是因為擔心她同珍珠一樣,也遭遇不測。
但是現在,她好好的,他卻成了這個樣子……
崔九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放下竹簍,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昨夜他既然熬了過來,應該很快就能清醒。”
“他是怎麼受的傷?”宋依依的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抖。
崔九搖頭,“我在山坡上發現他時,他已在昏迷之中了,一劍穿胸,十分危險。明非不是沒有受過傷,不過,能把他傷到這麼重的,我還沒有見過。”
宋依依起身,一把抓住崔九的衣袖,心急如焚的懇求道:“崔大夫,崔神醫,你是神醫啊。你能不能跟我許諾,許諾葉大哥一定會沒事!”
崔九靜靜的看著她,“我從來不跟人許諾。”
自那條腿斷了之後,他就再也沒跟任何人許諾過。
閉上眼睛,崔九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宋依依扶到了椅子邊上。
“我從不跟人許諾什麼,但我既然跟你說了放心二字,你若聰明,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還有……”
他從懷中拿出一塊染了血跡的手帕和一把銅鑰匙,遞給宋依依,“這個是明非一直攥在手心中的東西,帕子上面好像寫了什麼,我看不明白。但你是他的副手,應該能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