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公主似乎很緊張你和王妃的關係?”
咧唇別有深意地一笑,木扎巴圖拿起手邊的茶杯慵懶地喝了一口茶。
裴元諍和他的王妃……過去是什麼關係,他很清楚。
“可汗似乎對公主格外有興趣。”清雅的墨眸依舊含著笑,寬大的袖子在裴元諍拿起茶杯的時候垂落,露出一截象牙白的手臂。
“本王喜歡九公主。”琥珀色的鷹眸危險一眯,木扎巴圖很大方地承認了。
這倒讓裴元諍多少有點出乎意外,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復又鬆開。
“公主已有兩位駙馬,可汗身份尊貴,恐怕公主府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清清淡淡的聲音從那好看的薄唇中吐出,裴元諍的表情一派淡然,好似一潭幽深的湖水,無論你投什麼石子進去,都激不起任何的漣漪。
“本王不會當公主的駙馬。”狂妄的笑容不羈地映在了木扎巴圖深褐色的鷹眸內,他重重地把茶杯放回桌上,冷笑。
“公主是個愛好廣闊天地的女人,唯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才適合她,那個狹小的公主府,只會憋壞她,而你們,只會折斷她想飛翔的翅膀。”
木扎巴圖這話終於讓裴元諍淡然的表情變了變,清雅的俊臉沉了幾許,墨眸裡的光芒變得忽明忽暗。
“看來可汗是想要把公主帶回北漠了?”修長如玉的手指沿著杯壁來回摩挲,裴元諍清雅的笑容裡驀然多了一絲冷意。
“今日朝堂上本相提議用兵器換你們北漠的馬匹,如今看來,恐怕用公主來換,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若是讓公主聽見了裴相這話,定是會傷心的。”不屑地冷笑一聲,木扎巴圖抿唇佞笑道。
“如若裴相真想用公主換我們的馬匹,本王會同意的,也請你儘快把公主休了!”
這個裴元諍好似在試探他,不過無妨,他提出的這個交換條件太誘人,他願意答應。
“呵……”低頭輕笑了一聲,裴元諍垂眼一臉無奈道。
“公主性格刁蠻,恐怕不適合北漠王,更何況公主曾說過,只有她能休棄我,我不能休棄她,故可汗還是別在公主身上浪費時間了,她只當你是木大哥,沒有其他意思。”
九兒說他招蜂引蝶,依他看來,她招蜂引蝶的本事可比他強多了,這不把向來狂傲自負的北漠王都吸引了過來。
深褐色的鷹眸流轉出幾絲幽幽的冷芒,木扎巴圖嘴邊的冷笑僵硬如石,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殺氣。
“王妃曾經跟本王要一支最精銳的騎兵保護她的安全,恐怕保護她的安全是假,為你籌謀大事是真吧,裴相?”
冷戾的聲音夾雜著無比的嘲笑,凌厲地朝裴元諍的面門襲來。
“你有造反之心,又何必留著公主在你身邊,待國破家亡之日,她焉能不恨你?”
裴元諍有預謀,有野心,想必對待公主也不是真情實意,這樣一個人,最後只會讓公主傷心欲絕,他何不趁此機會把公主帶走,即使將來她認清了這個人,難過也會少很多。
“可汗,我和王妃過去雖然兩情相悅,但後來她遠嫁北漠,我進了公主府,便不再有聯絡,可汗這話定是誤會王妃了,也誤會了本相。”清雅的笑容重新佔據了裴元諍的面龐,他優雅地拿起茶杯繼續喝茶,茶水冒出的嫋嫋熱氣燻得他的墨眸猶如被雲霧籠罩,看不真切。
“哼,本王不會看錯人,你是個極有野心的人!”輕蔑地抬高下巴斜睨著裴元諍,木扎巴圖垂眼冷笑。
“今日本王和裴相恐怕談不到一塊了,裴相請回吧,你的建議本王會好好傳達給你們的皇上聽。”
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木扎巴圖卻沒有站起來,意思很明顯,不送。
裴元諍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清雅的俊臉沒有過多的表情,起身出了屋子。
院子裡,蘇九歡快地追著飛雲跑,小臉紅彤彤的,洋溢著最開心的笑容,汗水從她的小臉上滑落,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如上好的寶石閃閃發亮。
清雅的墨眸瞬間眯起,裴元諍負手站立在迴廊下,耳邊迴盪著蘇九銀鈴般的笑聲,眼裡都是她歡快跳躍的身影,心……彷彿也活躍了一樣。
“飛雲,別跑,等本公主抓到你,非拔了你的羽毛讓你變成禿鷹不可!”蘇九氣惱地跳上跳下抓飛雲,渾然不覺迴廊下那個清雅之人的眼眸盯著她如水溫柔。
“她就像飛雲,喜歡自由自在,不受約束,裴相你只會束縛她,最後她會像朵枯萎的花死在你的懷裡。”木扎巴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