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份文書,十年內不得進犯琉璃國。”
裴元諍拍了拍雪花驄的馬背,側過頭來看著溫衍,淡淡地開口補充道。
他能為九兒做到的只有這樣了,等皇上駕崩後,他便會辭去宰相一職,天天去皇陵陪伴九兒。
“本侯爺帳下的軍師怎有你裴相的文采好,這份文書就由你來起草吧。”細長的狐狸眼眯了眯,溫衍繼續哼笑道。
他一定要把裴元諍這個卑鄙小人拖下水,若將來出了什麼事情,也有裴元諍給他墊背!
“如此……本相就不推辭了,這文書本相來起草!”裴元諍笑笑,並沒有嚴詞拒絕溫衍這個強人所難的要求。
溫衍的心思他豈能不清楚,看來他被自己欺負得已經放不下戒心了。
不過無妨,這次他真的沒有害溫衍的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九兒。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溫衍望了望這已經了無人煙的村子,沉了沉氣息,翻身上馬對裴元諍說道。
裴元諍點點頭,也立即翻身上了他的雪花驄。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回了軍營。
半夜的時候,溫衍秘密招集了一百多個武功高強計程車兵,給他們分派了任務。
“盡請侯爺放心,我們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一百多個士兵拱手異口同聲地對溫衍答道,那聲音很有力,很能振奮人心。
“本侯爺相信你們的能力,速去速回!”
溫衍衝他們點點頭,揮手讓他們去執行任務。
這些小國都在附近,因此一來一回費不了多少的功夫,但願他們不要被人抓住,因為這些都是他的兄弟,他不想他們死。
裴元諍在自己的帳中起草文書,
寫到一半,卻突然停筆了下來,只因溫衍走進了他的帳中。
“侯爺,你還有什麼事嗎?”裴元諍擱下手中的筆,依然端坐在那裡,沒有起身。
“本侯爺今夜睡不著,想和你把酒言歡,不知裴相可否願意賞臉?”
溫衍手裡拿著一罈酒和兩個大碗走過來坐到了裴元諍的面前,掀開酒罈子上面蒙著的那塊紅布,開始往大碗裡倒酒,好像裴元諍賞臉與否,今夜也必須要和他把酒言歡到天亮。
“侯爺你這話太見外了,我們好歹是一家人不是嗎?”裴元諍把寫了一半的文書擱到了一邊,拿起盛滿酒的一隻大碗,放在自己的薄唇邊喝了幾口。
“呸,誰和你是一家人!”溫衍很是嫌惡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拿起酒碗,咕咚咕咚地往自己的喉嚨裡猛灌酒。
沒一會兒,他的一碗酒很快見底了,而裴元諍的還有大半碗。
“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男人喝酒要豪邁,看本侯爺怎麼喝的,學著點!”
溫衍又給自己倒滿了一碗酒,冷嘲熱諷地對裴元諍鄙夷完,又仰頭一口喝盡。
“本相的身體還沒復原,不能喝太多的酒。”
面對溫衍的挑釁,裴元諍四兩撥千斤地回應道,然後把酒碗放到了一邊,重新拿筆起草文書來。
“你的人派出去了嗎?”
“已經出發了,不會出任何的紕漏,你大可放心。”溫衍將手中空著的酒碗放下,眯眼看著裴元諍筆下的蒼勁字型,驀然恍惚地笑了起來。
“裴元諍,你可曾夢到過小九嗎?”
裴元諍握住毛筆的大手再次停住,一滴墨水順著筆尖滴落在白色的紙張上,徹底毀了他快要寫好的文書。
“我未曾夢到過九兒。”
沉默了許久,裴元諍把筆重新擱下,把那滴了墨水的白紙揉成了團丟到了角落裡,垂眼輕輕地開口說道。
“我昏迷的半年多里,每天都想在夢裡見到九兒,可她就是那麼狠心,一次也沒有到我的夢裡來。”
說完,裴元諍自嘲地嘆了好長的一口氣。
“我也是一次也沒有夢到過小九。”溫衍半抱著酒罈,迷醉的狐狸眼嘲弄地盯著裴元諍看,妖嬈的俊臉因酒勁上來而變得通紅。
“她怎能如此狠心對待我們呢?”
小九,你太殘忍了!
“是啊,九兒真是對我們太狠心了。”裴元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終是端起那隻沒喝完的酒碗,苦澀地一飲而盡了。
九兒,元諍很想你,你可知道嗎?
接下來,兩個人你一碗我一碗地給自己灌酒,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喝醉了,便可夢到蘇九了。
可酒入愁腸愁更愁,一罈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