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牛氏發生了什麼事兒。
朱母也懶得拐彎抹角,張口就問:“你養的雞呢?為啥雞舍都空了?”
溫氏見這麼多人擠了進來,正疑惑有什麼事兒呢,聽了朱母這話,她的面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結結巴巴的道:“賣、賣掉了。”生怕朱母發火,她趕緊又添了一句,“不是娘你說的嗎?讓我分清楚主次,所以我就讓大郎把雞賣掉了大半。這樣的話,我以後就不用那麼忙活了,可以騰出手來做家裡的活兒了。”
“這麼說還是我的原因?”朱母被溫氏這種混淆視聽的說法氣樂了,“你自己說,說清楚點兒,到底是我說了這話之後你才賣的雞,還是一早就賣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溫氏又不是寧氏那種腦子簡單的人,當下就聽出了朱母的言下之意。不過,她並不以為然,說白了,賣雞也是朱母希望的,賣早賣晚有什麼關係?橫豎她也沒想過要昧下錢來,因此只乾脆的承認了:“是早些時候就賣了的,我覺得我忙不過來,身子骨吃不消,就想著賣掉大半後,好好坐月子調養身子骨。正好,娘你也這麼說了,我想著橫豎都是賣,就沒仔細說清楚。”
緊接著,溫氏又急急的道:“錢都放在大郎那頭,娘你放心,我一文錢都沒昧下,我保證。”
說這話的時候,溫氏止不住心裡一陣揪著疼。要知道,她哪裡是不想昧下錢,而是大郎不願意。偏那錢是大郎經手的,要是早先她就起意偷藏起來一些,那或許還成,偏那會兒她一門心思殺雞,壓根就沒想過要偷藏錢。等到她忙完了,想起這茬時,大郎已經將錢看好了,說什麼坑別人也就算了,家裡人絕對不能坑。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溫氏索性藉此賣了個乖。
哪知,朱母面沉如水,開口說的話更是讓溫氏在大熱天裡脊背發涼:“你可真能耐,賣病雞給別人,照你這說法,賣的還是原價?拿病雞充好雞賣,眼下鎮上鬧成這樣,就是你害的?”
“娘!”溫氏立馬出口打斷道,“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的雞好好的,哪裡就成了病雞了?還有,鎮上的人吃了壞掉的東西鬧肚子,又怎麼就變成是我害的了?這大夏天的,說不定就是隔夜飯菜餿掉了呢?就前幾年,咱們家不是有一次不也是中午吃剩下的東西忘記拿到背陰處了,結果晚上一嘗,味兒都不對了,灶臺多吃了兩口,晚上跑了好幾趟茅房呢!”
見她不承認,王香芹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嫂,你做都做了,何必再狡辯呢?真要是雞沒病,你捨得便宜賣給二嫂?你還特地跑來問了我一大堆的問題,沒事兒發生的話,你有這份閒心?”
溫氏一個眼刀子甩了過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憑啥說我賣病雞?空口白牙的誣陷人?就寧氏看到的那幾只雞,只是日頭太烈了,給曬蔫吧了,回頭就好了!”
“真的?”王香芹挑眉,“這麼多的雞,少說也有四五百隻吧?真要是賣雞,你不能自己去,應該是讓大哥挑著擔子去賣吧?雞要是病了,蔫頭蔫腦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對勁兒來,尤其二嫂看出來了,那其他買家應該也能吧?你剛才說賣雞的錢都在,那就說明你是按照好雞的價格賣的,買家那麼傻?用買好雞的錢去買一堆病雞?還是你賣的是白條雞?”
古代買賣雞鴨,一般都是直接買的活禽。可王香芹上輩子,因為種 種原因,市場上的禽類都是宰殺清理好的白條雞。她將前後事情仔細一捋,差不多就猜到了七八分。
再瞧溫氏,臉都綠了。
“白條雞處理起來很麻煩,偏雞都病了,你不想叫別人知道,只能自己殺雞,讓大哥挑著擔子去賣。所以,你生完孩子後急急的就跑了,連稍稍歇歇都不成,後面連早午飯都沒工夫回家吃,就是忙著殺雞褪毛吧?”王香芹越說越輕,到最後長嘆一口氣,“那是病雞啊,你自己願意承擔風險去吃病雞肉,我沒話說。可你怎麼能賣給別人呢?你就沒想過,萬一不是單純的得病,而是發瘟了呢?”
“你胡說!!”溫氏急了,騰的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指著王香芹的鼻子怒罵道,“明明就是日頭太烈給熱暈了,到你嘴裡怎麼就變成瘟雞了?真要是發瘟了,你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這一村的雞鴨鵝豬牛羊,還有這麼多人還能好好的?你以為我沒去瞧過嗎?就我的雞不好了,其他人家的都是好好的!”
溫氏氣急敗壞的說了這一通後,見家裡其他人或是震驚或是瞭然的看向自己,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是變相的承認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溫氏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些雞剛熱暈的時候,我找過你沒有?我找了啊,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