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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豬毛回到了離朱家老屋不遠處的自家,進門時還聽到了他妹妹的哭聲,猶豫了一下後,到底還是進了堂屋,老老實實的說自己忘了要捎帶的話。
豬毛還記得他奶的叮囑,因此完全沒提他四叔那一桶冷水兜頭澆的事情,儘管他並不明白為啥要隱瞞這個事兒,猜測可能是他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四叔……傻?
殊不知,聽到豬毛的話,朱大郎和溫氏才叫一個一言難盡。
“你忘了我剛才要你捎帶的話?”大郎愣了愣神,隨後才擺擺手,“算了算了,明個兒我自己去吧,你趕緊吃飯,吃完了就去睡覺。”
正好飯菜剛上桌,溫氏懶得折騰那些有的沒的,因此晚飯是極為簡單的紅薯粥配鹹蘿蔔乾。她也不閒著,豬毛吃飯的時候,她還得給小女兒喂吃的,邊喂著邊同大郎說話:“真沒想到啊,鬧了半天,居然全是四郎搞的鬼。我原先還以為是她王香芹白眼狼呢,沒曾想竟然是被騙了的。”
“外人亂說一氣,你也跟著瞎起鬨?”大郎黑著臉瞪了溫氏一眼,低頭悶聲吃飯。
“這咋能是亂說的呢?真要是亂說的,那為啥四郎都不解釋呢?好好,四郎嘴笨不知道該咋解釋,那為啥她王香芹也不說呢?要我看,就是大家夥兒猜得那樣,他倆早就好上了!王香芹那人吧,白瞎了一副聰明樣兒,你看二弟妹,不也三言兩語的就哄了她團團轉?四郎能騙她,也不稀罕吧?”
溫氏喂女兒喝了點兒粥,見孩子又不肯吃飯了,隨手放到了一旁的搖籃裡,自己吃了起來:“還真別說,鬧了這一出,村裡那些有閨女的人家可得愁上了。咱們家也得上點兒心,眼下閨女是還小,可她總是要長大的。回頭你也幫我盯著點兒,記得千萬別讓她跟王香芹太親近了。”
大郎再度愣住了:“你原先可不是這麼說的,去年還跟我說,要她多跟四弟妹處處,好叫她多學點兒本事,以後咋咋的。”
“那我不是沒想到這茬嗎?你想啊,跟王香芹興許是能學到本事,可要是她將來全帶到夫家去了,孃家一丁點兒好處都撈不到,那我圖啥?本事越大越氣人啊!”
要怎麼說歪理也是理呢?溫氏每次都能從不同的角度尋到獨特的道理,哪怕她確實角度清奇,不過這話聽得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道理的。
就在大郎尋思這話時,溫氏又道:“可不能叫咱閨女跟王香芹接觸,不過嘛,豬毛倒是可以跟他四叔多處處。你想啊,四郎看著是憨厚了點兒,可他要是沒點兒本事,能把王香芹騙到手?我就不求別的了,只要豬毛能學到四郎五成本事,將來就不用犯愁他娶媳婦的事兒了。”
“你這也……”
“咋了?當侄兒的跟叔叔多親近親近也有錯了?”溫氏眼睛一瞪,大郎就算心裡有其他想法,也嚥了回去。主要吧,侄兒跟叔叔親近這句話也沒啥問題,為了這事兒再吵架划不來。
見擺平了朱大郎,溫氏轉而向正在埋頭喝粥的豬毛叮囑道:“豬毛你記著了?往後有空多往你四叔跟前湊湊,讓他多教你點兒本事!”
豬毛迷茫的抬起頭來,嘴角還沾了點兒稠粥的痕跡:“四叔?”
“對,就是你四叔,橫豎村學還沒開學,你明個兒沒事就去老屋那邊,午飯就在那兒吃吧。我可瞧見好幾回了,灶臺午飯晚飯都在老屋吃的!”
“那不是二郎在幫爹孃幹活嗎?”
“灶臺能吃,我們豬毛就不能吃了?大不了你也去幫爹孃幹活啊,反正眼下家裡也沒啥活兒要幹。”
朱大郎還能說什麼呢?他再度催促豬毛吃完趕緊睡覺去。豬毛其實還沒吃飽,不過到底聽話的離了堂屋。等豬毛離開了,大郎才犯愁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是不是真的變笨了?”
“楊先生說是不如早先靈光了。”溫氏悶悶的吃著飯,冷不丁的閨女就哭開了,她不耐煩的抱過孩子,又餵了幾口,“早知道是個閨女,我當初就不該生她。懷她生她我吃了多少苦頭?眼下就因為她,我啥事兒都做不了!我就盼著她長大後別是個白眼狼,不然還不如給她丟糞坑裡呢!”
大郎沒接這話,溫氏喂完了閨女繼續吃飯,隨後她又道:“回頭你問問娘,六郎的親事到底咋說的,真要是不成了,還說我孃家的妹子。”
“做啥夢呢,娘不稀罕溫家的閨女。”
“那是以前!你咋知道現在還是這樣?早先,外頭人眼紅咱們家的家底,這才拼了命的想把自家姑娘說給六郎。可你也不動動腦子,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