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真是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氣憤難當。等入了夜,周遭都安靜下來了,王香芹才感覺到陣陣後怕。她真不敢相信溫氏居然一直都在留神觀察她,更難以置信的是,居然沉得住氣憋到今個兒才發難。仔細想想,真的是頭皮發麻。
怎麼說呢?就感覺是穿越之後第一次大危機,彷彿一夜之間掉馬了。是啊,這年頭的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穿越這種事兒,這才把她刻意疏遠孃家的行為形容成白眼狼,要不然她如今已經涼了都。
也就是說……
“芹姐兒。”枕邊一直沒動靜的朱四郎忽的開了口,嚇得王香芹陡然一哆嗦,“你也還沒睡著?”
王香芹很想說,她都快被溫氏嚇死了,以為馬甲快要捂不住了,都這樣了,換誰都睡不著吧?不過,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嚥了回去,只輕輕的“嗯”了一聲。
就聽朱四郎遲疑的開了口,是那種哪怕沒看到他面上的神情,也能輕易的感受出他說話時有多麼的猶豫不決:“那、那個芹姐兒,我就想問問你,你吧,你到底是從啥時候看上我的?”
王香芹:……
次日,王香芹是頂著一雙黑眼圈出門的。
吃早飯的時候倒還好,家裡人很有默契的不提這個事兒,可偶爾流露出來的神情卻還是曝光了心裡的想法。好在,王香芹可以裝作不知道。可等她去豬舍忙活了半晌後,寧氏就顛顛兒的過來了。
“四弟妹嘿嘿嘿……”
王香芹絕望的看了寧氏一眼,她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了。
“那個啥,我就想問問你,你怎麼就看上四郎了呢?你放心,你就說實話好了,我還是支援你的!”寧氏一臉期待的望著王香芹。
說實話,王香芹也不知道她還能說個啥,猶豫半天她只道:“我要是說,我沒跟四郎好,你信不?”
寧氏為難極了:“信……信就信吧。可為啥呢?說不通啊!那你以前咋不養豬呢?你孃家有豬啊!還有那個湯圓,咋的就說不通呢?”
“我喜歡四郎,我打從十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喜歡上他了,非他不嫁。就是這樣的,沒錯!”王香芹撂下這話後,夢遊一般的去餵豬了,成功的將一桶豬食兜頭倒在了大肥豬頭上,然後又飄走了。
豬:……???
終於,寧氏滿意了,四郎滿意了,全家都滿意了,包括村裡那些看熱鬧的也盡數滿意了。
這次的瓜,大家都吃得很開心的。
要說真有不滿意的,大概就要數溫氏和王家了。可朱母有句話是對的,王香芹她已經嫁了,她眼下是老朱家的人了,王家哪怕是她的孃家,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最大的報復也就是來年的正月初二回門那日,不讓王香芹進門了。
這一點,王香芹也想到的,眼下她還沒決定正月裡要不要回孃家,橫豎還有段日子,就想著先暫時放一放,把正經事兒給辦了。
正經事兒就是縣太爺前頭吩咐下來的,科學養豬知識講座。
這要是王香芹本人上,那絕無二話,只需要有人幫她把臺子搭起來,她自個兒就能唱一整齣戲。可問題在於,縣太爺點名了讓朱四郎去,當然她自己也不想去。上回的知識講座是系統釋出的任務,任務獎勵讓她眼熱得很。這回卻變成了縣太爺給 獎勵,甭管給啥,她都毫無動力,再說她也沒辦法丟下豬舍不管。
琢磨了半天,她決定將演講內容寫下來,讓四郎背誦出來。
本來,她還打算自己寫,可因著溫氏搞了這一出,心情極為鬱卒的她臨時抓了個壯丁:“六郎,你的紙筆呢?我來說,你寫,再由你教四郎念會,最後背出來。”
六郎結結實實的懵了,真的是那種一瞬間靈魂飄了的感覺,足足愣了有半刻鐘,他才不敢置信的反問道:“四、四嫂你方才說啥?”
王香芹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見他毫無行動的預兆,索性去她自個兒那屋拿了之前算賬的筆墨紙硯,放到了堂屋桌上:“我口述演講稿,你記下來就行了,不用動腦子。”
她不是不能寫,只是懶得寫。況且,她那一手毛筆字也太醜了,寫的醜不說,速度還慢,加上眼下又是天寒地凍的,王香芹決定對自己好點兒。再說了,她只跟家裡人說自己會寫賬本,演講稿跟賬本完全是兩回事兒,之前已經差點兒掉馬了,以後可不得小心點兒?
理由有萬千個,哪個是真的只有王香芹自己才知道。
可對於六郎來說,一出悲劇剛剛上演。
“不是……為啥啊?當初說好了只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