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裁縫鋪的剪刀還沒做好,要再等一個時辰。”鐵匠道。
南曦於是站在了門邊等待。
鐵匠抬頭看了她一眼,暫時停了手裡的動作。他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摸起桌上的酒葫蘆仰頭灌下去,但是隻喝到了一口就沒了。
他呸了一聲,使勁晃了晃葫蘆,確定裡面再沒有一滴酒倒出來。
“竟然沒了,肯定是那臭小子又偷酒喝了。姑娘,幫我去酒館打點酒吧,有酒我半個時辰就能給你打好。”
大漢粗著嗓門道,把酒葫蘆遞到她面前,又從懷裡摸出半吊錢。
“多餘的錢就放在酒館那,老闆知道的。要燒酒,別打錯了。”
“好。”聽著又響起的叮噹聲,南曦無奈地拎著葫蘆又往酒館跑去。
這些人,都這麼喜歡使喚人跑腿的麼?
第20章
酒館的名字很奇特,叫一家酒館,是個三層樓。
門外排放著幾個半人高的大酒罈子,離老遠就能聞到裡面飄溢的酒香。
裡面建得極為寬敞,桌上地上櫃子上到處都放著酒罈。
不是熱鬧的時候,四處擺開的桌前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兩三個人靠在櫃檯前,跟掌櫃的說著什麼。
那掌櫃的是個年逾古稀頭髮花白的老人,他束著手,笑得一團和氣。
南曦走過去,將葫蘆和錢放在櫃檯上。
“麻煩打一葫燒酒,鐵匠鋪的。多餘的錢存放在您這裡。”
“昨天剛打了酒,這麼快就喝完了?”掌櫃的收了錢,喚了小二帶著葫蘆去打酒。
燒酒就放在不遠處的罈子裡,小二解開蓋子,一陣濃烈的酒香傳來。
靠在櫃檯前的一箇中年人嚥了口唾沫。
“錢掌櫃,您這的酒可真是絕了,我天南海北的城鎮也去了不少,都沒您這的酒香。每次回來,都要第一個來您這裡喝口酒才能解饞。”
“那是,我這釀酒手藝,可是九州獨一份,誰都比不了。當年就連蜀山派掌門丹成子邀我留在衍州城,我都拒絕了。”
“錢掌櫃您就吹吧,那蜀山掌門是什麼人,能是咱能高攀的起的。真跟您有交情,您還能在這小小的巒城落戶?這裡除了大山什麼都沒有。”
錢掌櫃臉一板,枯如鷹爪的手往櫃檯上一拍,砰砰作響,看著乾瘦倒是非常有力道:“我可是在這大山裡出生的,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交友遍天下。我釀的酒,誰能拒絕得了。也就是年紀大了不愛紛爭,回家鄉也是為了落地歸根。否則,你這小子哪能喝到這麼好的酒,下次再賒賬,看我不把你打出去。”
“付付付,一定付,錢掌櫃別生氣。您也是個見過世面的,給我們講講當今的江湖唄,我們都好奇的緊吶。雖然小弟我也就是個行腳商人,平日在各地跑,但也沒機會接觸那些有名的大人物,聽來的東西也不知真假,如今就算各大門派也沒搞太清楚。”
“就是就是,我長這麼大,連巒城都沒出過,也就知道一個青陽門。”旁邊的年輕人附和道。
錢掌櫃滿是皺紋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哎,問這個你可算問對人了,別的我可能訊息落後了,但江湖上這些大派,我是知道的。”他慢吞吞地點著桌面,賣關子道。
“我先說這九州,你們都知道是哪九州吧。”
“我知道,這裡屬於南儋州。”那個年輕人急急忙忙道。
中年人敲了敲他的胳膊:“你也就知道一個南儋州吧。”
“我還知道衍州,和我們臨近的南潘州,那裡有個門派叫少林,裡面只收男弟子不收女人,還不許結婚,可慘了。”
錢掌櫃輕咳了一聲:“少林可是當今武林九大門派魁首之一,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擠進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二早已經將酒打好,把酒葫蘆放在桌面上了。
但南曦摸著葫蘆卻不願意走了。
她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現在有機會聽人說,她又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於是便趴在一邊,支起了耳朵聽掌櫃的繼續道。
“先說我們這南儋州,最大的門派是武當派,武當派講究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道長們都很和善,可以說是各大派裡最好相處的一個了,這也是我們南儋州的福氣。但是除了武當派,這茫茫大山裡,還有一個神秘的門派,或許你們都不知道。”
“是什麼?”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問道。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