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嬌媚軟糯,冬雪在宮裡伺候了多年都沒聽過哪位小主的聲音這麼讓人酥軟,止不住的抬起頭往軟榻上看去。
軟榻上的人一身素色的旗裝,一張臉是端的是絕色,大概是怕冷,雙手緊緊的揣著小手爐。
冬雪以前是赫嬪派過去伺候宜妃的,宜妃娘娘的豔滿六宮,冬雪也是瞧慣了的,但是乍一眼看見面前的人還是愣神了半響。
“我們主子是溫貴人。”似雲瞧她躊躇,說了一句。
冬雪這才低下頭來,喃喃兩句:“原來這就是溫貴人……”溫貴人一侍寢就受盡了恩寵,在後宮裡早已傳遍。
冬雪不止在宜妃娘娘那聽過,在赫嬪那也聽了不少。
喃喃兩句說完,渾身又冷的一顫抖。
“今日若不是我讓人看著,你怕早已經被人扔進安陽河裡了。”溫知許聲音淡淡的,話音剛落下卻令冬雪渾身剛回暖的身子又像是瞬間回到了冰窟中。
那被人從背後一棍子打在後腦勺上,她就知道是有人要害她。
“赫嬪……赫嬪娘娘如此心狠,”冬雪渾身顫抖,“是她要害奴婢。”她被冰凍的眼神開始漸漸的回過神來,原本眼神裡面開始露出幾絲的瘋狂。
饒是溫知許已經猜到是赫嬪,但是被這麼說出來心裡還是止不住的跳了跳。
她瞧著手心裡捧著的茶杯,說話的語氣淡淡的沒有情緒:“在儲秀宮能要你命的自然是赫嬪。”
“我千方百計救了你回來,你自然要讓我聽見我想知道的。”
冬雪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衣服,壓下那從心底升上來的冷意。
沒一會,她聽見自己問:“貴人想要知道什麼?奴婢……奴婢必定不敢隱瞞。”
“你原是赫嬪放在宜妃那的眼線,赫嬪自然對你信任。”溫知許瞧著低上的人,語氣徐徐漸進帶著誘惑:“定然是你瞧見了什麼不該瞧見的,或者是……聽見了不該聽見的。”
“這才被赫嬪抓住,要滅口。”
溫知許剛說完,冬雪忍不住的抬頭往軟榻上看去。
那人背坐在燭火前,瞧不見臉上的表情。
但冬雪知道,溫貴人的一張臉是極美的。
“莫非……”見她不說話,溫貴人垂下眼簾,冷笑:“莫非你要為了赫嬪隱瞞不成?”
赫嬪?想到赫嬪要派人要了自己的命,冬雪連忙搖頭:“不,奴婢不敢隱瞞,那日,那日奴婢無意在窗臺邊聽見赫嬪與翡翠說……說……”
她抬了抬頭,剩下的話像是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張不出口。
“說十一阿哥?”溫知許輕笑一聲,眉毛諷刺的一挑。
“您,您怎麼知道。”冬雪一張臉也不知是凍得還是嚇的,一片慘白:“十一阿哥身邊有赫嬪娘娘的眼線,每日吃的飯食,藥裡都被加了金粉。”
她當時蹲在窗臺下,聽見之後嚇的身子往後一倒,弄出了動靜。
這才被赫嬪與翡翠發現,找到了證據,要殺她滅口,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死在安陽河裡,冬雪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眼中卻是帶著巨大的恨意。
溫知許走下去,將人從地上扶起:“竟然你知道十一阿哥是誰害的,那明日你便跟著我去告發赫嬪。”
“告……告發?”冬雪整個人一縮,模樣有些害怕。
“赫嬪手下的太監今晚沒有將你弄死,但不代表她明日就沒法子將你弄死,”溫知許一雙漂亮的眼睛上挑著看著她:“想不想活,全看你自己。”
——
次日一早,溫知許還沒起來,卻聽見棉霧進來稟告。
“十一阿哥沒了。”
溫知許忙碌了一整個晚上,剛眯上眼睛還沒一個時辰就聽見十一阿哥沒了?
她顧不上冷,連忙從被子裡起來,連忙問:“沒了?什麼時候沒的?”
“不知道。”棉霧一邊伺候著她穿衣服,一邊回答:“大概是昨個晚上沒的。”棉霧臉上還是一樣面無表情:“大量的金子入了體內,會墜入胃中讓人腹痛難忍,痛不欲生。”
棉霧幫她穿衣服的手停了停:“十一阿哥早走也好,至少能少承受些痛苦。”
“可惜了。”溫知許微嘆了一聲,“那現在各宮的人都去了嗎?”
“宜妃娘娘承受不住打擊性情大變,翊坤宮除了皇上不讓任何人進,主子您先起來準備好,別到時候一時三刻自己亂了陣腳。”
溫知許抽了口氣:“十一阿哥沒了,翊坤宮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