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雲聽到這,面上閃過一絲猶豫:“這……若是被人發現的話。”
“棉霧姐姐,沒有事的。”那宮女急急勸說:“奴婢已經接連來這看了幾天了,都是這個時候換班,章嬪娘娘親手準備的紅羅炭已經放在了後門了,您過來拿一下就行了。”
似雲被那宮女說的心開始動搖,桌子椅子雖是能燒出熱水來,但是卻有一股煙燻味,主子之前喝茶連水都要喝玉泉山那運過來的,這充滿煙燻味的茶主子哪裡喝得下?
這每日的飯食本就沒以前好了,主子現在竟連一口熱茶都喝不上。
若是能有著筐紅羅炭的話,省著點用只用來日日煮主子用來喝茶的水的話,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似雲想到這,點點頭控制不住的道:“好,我現在立刻就去後門,你等著。”
她悄悄地走到後門,透過門的縫隙看,果真沒瞧見守門的侍衛。
似雲心中一片歡喜,迫不及待的將門拉開,只見那門口放著一個大竹筐,一個眉眼精緻的宮女守在那,正衝她笑。
似雲將門開出一道縫隙,衝外面揮揮手:“快過來。”
長相頗為水靈的宮女抿了抿嘴,走過去在那竹筐上抬了抬,一臉為難道:“棉霧姐姐,我抬不起來啊。”說罷,她還努力的再抬了一次,那竹筐紋絲不動。
似雲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她狂咽口水滿臉的緊張,一時沒想到這竹筐她竟然能背的過來的話,怎麼現在反倒是抬不動了呢?
她心裡只惦記著那筐碳,更何況現在無人。
似雲狠了很心,推開門竟衝了出去,走到那筐碳前一把蹲下將那筐碳背起來,“你讓開,我自己背進去。”她剛說完,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似雲搖晃著站起來,一臉懷疑,就見那宮女忽然閉上眼睛扯著嗓子喊:“延禧宮罪奴逃跑了。”
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陣腳步聲,似雲抬起腳撒腿就往外跑,但緊接著的是後背傳來一道刀尖刺入胸膛的聲音,她低下頭愣愣的看看自己肚子上出現的那刺眼的刀尖。
鮮紅的血立馬就湧出來,染紅了她身上的冬衣。
似雲整個人晃了晃,身後的竹筐被帶的整個人往後一倒,後腦勺朝地摔了下去,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罪奴私自逃離延禧宮,就地誅殺。”
棉霧找到門口的時候,似雲正被人拖了下去,從後腦勺到胸口流出來的血染了延禧宮的宮門一地,棉霧整個人崩潰的扶著門框倒在地上:“似雲——”
可那人睜大一雙眼睛,卻動都不動。
來收拾的小太監往地上呸了一聲:“這大半夜的,晦氣。”
“好了好了,這宮女也是命苦,好端端的大半夜往外跑幹什麼,”瘦點的小太監在似雲臉上蓋了個白布,抬著似雲就往外走了。
——
翌日,延禧宮死了個宮女的事情立刻就傳了出來。
這事李德全自然也聽說了,他尋思了一整天都沒敢報上去,等到用過晚膳之後,瞧著萬歲爺心情稍稍好點的時候還是湊上前,輕聲道:“萬歲爺,昨晚延禧宮發生了一件事。”
康熙拿著摺子的手一頓,過了會才淡淡問:“何事?”
“延禧宮內有位宮女半夜逃出宮門,被侍衛當場誅殺了。”李德全說完,小心翼翼抬起頭往萬歲爺那看了一眼,萬歲爺眼神冰冷,嘴唇緊抿。
過了會,才輕聲道:“不過是個宮女,殺了就殺了。”
燭火搖晃,打在康熙的眼睛上,後者眼神垂下,渾身都是冰冷,李德全見狀默了默,彎下腰退了出去。
等人走後,康熙將摺子放下,從手邊的抽屜裡掏出兩樣東西出來。
一樣是那日惠貴人送上的那幅畫,上面的女子手裡提著燈籠稍稍側過臉,背影婉約,側臉溫和又不失嫵媚,活脫脫就是延禧宮的溫嬪娘娘。
康熙愣神的看了會那幅畫,放在身側的拳頭緊的在發抖。
旁人不知,可他卻是一眼就瞧的出此畫是出自何人之手,是他從小帶在身邊,親手教出來的好兒子。康熙想到派出去的探子這般回答:“太子殿下幾乎是將江南蘇州等地尋了個遍,只那畫上之人還是沒找到。”
他“砰——”的一聲,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另一側的東西跳起來發出一聲脆響,康熙的眼睛挪過去,那是一枚玉佩,是他曾經一點一點親手雕刻出來的,中秋家宴那晚他沒能送出去,之後想尋了好時機卻總是忘了。
他原是想,明日親手掛在她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