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位如今只是個貴人,但到底她還是大阿哥的生母,地位自然在她們之上。
只見惠貴人舉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之後詭異的扯起一股笑,她淡淡道:“你不會想知道的。”問這話的石答應心中緊接著一緊,撇開眼睛緊巴巴的隨意扯了一個話題出來:“聽說今年要為太皇太后娘娘禮佛,也不知德妃娘娘想選了誰去。”
一聽這話,眾人都眼巴巴的往惠貴人那瞧,卻見她的宮女走上前,湊到惠貴人耳邊說了一句話:“娘娘,大阿哥說侍衛那邊他已經打點好了,只要誰踏出延禧宮一步立刻誅殺。”
惠貴人聞言一雙眼眸亮了亮,帶著護甲的精緻手指伸出來輕輕點在桌面上,忽然笑了,她扭頭回答之前她們問的第一個問題:“溫嬪出不來。”
溫嬪如何出的來?
天羅地網早已布好,估計下次聽見的就是溫嬪薨了的訊息。
——
延禧宮
萬歲爺下令讓侍衛看守,延禧宮守衛日日夜夜都守在門口,森嚴的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延禧宮內人心惶惶,除了似雲與棉霧兩人之外其餘的宮女太監們都開始使喚不動,人人都想往上爬,如今延禧宮落魄成這般,自然有人開始生了異心。
似雲與棉霧來稟告的時候,溫知許正在睡覺,懷孕之後就她便的嗜睡的緊,更何況冬日裡正是犯困的時候。
棉霧悄悄地上前,伸手在主子的被窩裡試探了一番,從腳頭將已經沒了溫度的湯婆子拿了出來,低聲道:“沒有碳燒熱水,就連湯婆子都是冷的。”
似雲眼圈一片通紅,默不作聲的將湯婆子拿在手裡:“新砍的凳子還能燒一會,我先去給主子燒點熱水去。”沒有碳火,她們便將那些桌子凳子砍成一段一段燒了,也能暫時解解燃煤之急。
但是桌子椅子又能燒多久呢?
棉霧嘆了口氣,將主子的棉被捻了捻,她動作雖然輕但還是將主子弄醒了。
“怎麼了?”床榻間原本側著的臉轉過來,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張臉都瘦了一圈,棉霧看著心中一酸,急忙低下頭將眼角的淚水擦乾然後道:“主子,無事。”
溫知許才不相信她的話,用手撐在床榻上作勢要起來:“到底出了何事,我去瞧瞧。”
“主子,無事,當真無事。”棉霧嚇了一跳,連忙伺候主子躺下去,這段時間來就連他跟似雲覺得難以難受,更何況是主子,身上還懷有身孕更是難受的緊。
這段時間來主子吃什麼吐什麼,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但還是堅持嚥了下去。
“主子的腳冰冰涼涼的,似雲去外面為主子燒熱水了。”棉霧的聲音溫聲細語的:“主子醒了要不靠著歪歪,或者奴婢將書拿來主子看看?”
棉霧作勢就要去拿,溫知許一邊用手垂著後腰一邊搖頭道:“不看書,你坐這陪我聊聊天就行。”現在已經是半夜,若是看書的話必定是要再點一根蠟燭。
碳火之類的還能用木頭燒,蠟燭用完了可當真是沒有了。
內務府的人慣會踩高捧低,萬歲爺一日不解了延禧宮的禁足,內務府就一日不會將東西送來。
“主子。”棉霧走輕輕走上前,在主子的背後放了一個靠枕,主子的肚子如今都三個月了,仔細一瞧的話能瞧見肚子正在悄悄的隆起:“身上可難受?”
“睡了一會,不難受了。”溫知許頭疼的厲害,卻下意思的搖著頭:“你與似雲都累了一晚上了,快去睡吧。”
“等似雲將熱水燒好,奴婢就去睡。”棉霧站在溫知許身邊,這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主子不難受也假話,但是她們誰都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言,就怕到時候觸碰到主子的傷心事。
夜色悄然的落下,屋子裡冷的就像是冰窖一般。
棉霧搓搓發癢的手背,道:“似雲怎麼還沒好,主子,奴婢過去催催?”
棉霧說完就往外走,走到院子裡卻看見一把椅子被砍下來燒了大半,上面正吊著一個燒水的壺,裡面的熱水燒的滾燙正在冒泡,可似雲卻不知去了哪裡。
棉霧心中一驚,趕緊出聲喊:“似雲?”
——
半個時辰前
似雲拿了湯婆子去外面為主子燒熱水,要說這燒水用的凳子椅子都是她跟棉霧的屋子裡的,主子房裡的東西不是她們不動,只是有些是御用之物不能動。
她一邊氣憤的拿起斧頭將椅子劈成兩半,一邊憤憤道:“男人有什麼用,到了關鍵的時候還不如一塊木頭來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