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帶著小心。
畫好之後,太子扔了筆,雙手撐著書案緊緊的盯著畫看了好長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氣。垂著眼簾小心翼翼的將畫軸捲上,開啟書案下的盒子收了進去。自從之前掉過一副畫之後,之後他便沒再畫過正臉。
胤礽想到那副丟了的畫,溫潤的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如青竹般清透的人,瞬間有了兩分人間氣。
他跨著大步親自推開門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就見前方忽然衝出一個女子出來,那女子長相嬌媚,姿態動人,瞧見太子卻一下跪在地上:“妾身叩見太子爺。”
藏藍色的長靴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太子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李佳氏?”抬眼往她身後看了一眼:“你如何會在這?”
清冷的聲音沒有半分感情,跪在地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妾身……”她張了張嘴,還沒說完。
太子撩起垂下去的眼神,淡淡的吩咐道:“書房重地,日後不準再過來……”他說完,抬起腳就往前走。
跪在地上的李佳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腿,抬起頭痴痴的看著上方的人,“太子爺都三個月沒去過妾身的屋子了。”
如玉般的人眉心皺了起來,隨後凌厲的眼神往四周一瞥:“還不將你們主子扶起來。”
跟在李佳氏身後的兩個嬤嬤連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將李佳氏扶了起來,可李佳氏卻不配合,起來的時候還一臉哭鬧。
“日後莫要再過來了。”胤礽不再理她的哭鬧,清淡的眉眼撇過去,撩起下襬跨著大步往前走去。
身後的李佳氏再也忍不住,轉過身趴在身後的嬤嬤身上哭起來:“嬤嬤,爺的心中竟是沒有一點我的位置……”
“主子……”李佳氏的嬤嬤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再等等吧,太子爺待太子妃也是這般,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聽到這,李佳氏的眼裡才重新閃過希望:“對,我還是有希望的……”
——
養心殿
李德全進來送茶,就見康熙坐在龍案前翻看摺子,他小心翼翼的過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溫嬪還沒醒?”一直批摺子的人抬起頭來,放低了語氣淡淡的問。
李德全往軟榻上看了一眼,搖著頭輕聲回:“回萬歲爺,沒醒。”康熙往窗外看了一眼,扔下手裡的毛筆走了下去。
軟榻上,溫知許正斜靠在上面,閉著眼睛露出半張臉,睡的正香。
“鬼東西——”康熙哼哧笑了一聲,伸出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隨後輕輕將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拉高了。
李德全再身後小聲的問:“萬歲爺,可要用膳?”用膳的時間都過了好久了,他都問了個好幾遍。
康熙搖搖頭:“稍後再說罷。”
他正準備扭頭繼續批摺子,外面的小太監忽然進來稟告:“萬歲爺,德妃娘娘來了。”
康熙聽後扭頭往溫知許那看了一眼,隨後上前幾步才道:“讓德妃進來。”
德妃走進來,剛福下身子行禮,康熙卻揮著手道:“免了,起來吧。”她眉眼帶笑的走上前,隨後康熙又道:“溫嬪在後頭睡著,你聲音小點,別吵醒了她。”
德妃的臉色僵硬了片刻,隨後放低聲音淡淡道:“萬歲爺待溫嬪可真好。”
康熙正低著頭看摺子,聽聞也不知是真沒聽清話語裡的意思,還是假沒聽清,點著頭淡淡的嗯了一聲,邊披著摺子邊又問:“你今日過來你可是有什麼事?”
德妃笑著道:“嬪妾今日過來是為了八阿哥。”
她聲音溫和,放低之後又淡淡的,一點不漏的湊傳到屏風後面,只見軟榻上的溫知許眼睛睜開,心思隨著大殿中央的人聽去。
“八阿哥的生母良貴人身子不好,之前八阿哥都是惠貴人在撫養,但是前一段時間惠貴人驟然薨了,嬪妾怕萬歲爺傷心一直沒敢說。”
德妃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乘現在嬪妾才敢來問一句,八阿哥如今雖然大了,但是之後的婚事還需人操辦,惠貴人薨了,身邊又沒有親生額娘,總是要比旁人要可憐些。”
正對面,康熙垂著眼睛不知再想些什麼。
德妃的聲音又繼續道:“左不過嬪妾們都是些庶母,比不得親生額娘,嬪妾也是怕照看不好八阿哥這才來萬歲爺這問問。”
“親生額娘?”軟榻上的溫知許聽聞當真是快笑出了聲,可那眼神中卻全是冰冷:“德妃怕是沒法子了,這次又是準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