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抵擋。
“我早和你說了,你若是乖乖聽話,萬事大吉,可惜呀,你偏偏不聽我的話……”姜筠意態閒閒地調侃道。
逢春的胳膊倍感壓力,趕緊嗚嗚道:“好了,我錯了,我叫你進來,你快把腳丫子挪開吧。”這個死鬼,今兒怎麼又想了這一出,居然拿腳蹭她的臉。
“也不知怎麼了,我突然又不想進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姜筠裝腔作勢道。
逢春死死擎舉著姜筠的腳腕,也擺出一幅楚楚可憐的架勢:“算我求你進來行不行?我快撐不住了,你不會真要把腳擱我臉上吧,那你以後親的可就是你的腳丫子了。”
姜筠這才把腳挪開,逢春低嗔一句‘你真討厭’後,主動掀開半幅被角,請姜筠進來躺著,哪知姜筠動也不動,口內又道:“請我進去睡,能不能有點誠意?只給我掀開被子就完事了?”
逢春嘟了嘟嘴,然後坐起身來,伸手去拉姜筠的袖子:“二爺。”
“你早這麼乖巧,不就結了,偏害我多費一番功夫……”姜筠終於不再捉弄逢春,攬著她一起躺到被子之下,再低低地輕笑起來,“別給我裝縮頭鳥,乖,你也勤快些,別總叫我先動手動腳。”
逢春:“……”又叫她當母色狼啊?
事罷後,逢春懶懶地躺著,與姜筠說道:“二爺,等以後孩子們大了,關於他們的終身大事,我們別亂做主好不好,最好都能叫他們找到合心意的妻子,便是年齡耽擱稍大了些,也別給他們施加壓力。”古代男女成親的歲數實在是太小了,有的人甚至不到三十歲,就當上祖父祖母了。
“瞧你說的,我是那麼古板的人麼?我若是古板的老學究,還能把你寵成這般沒大沒小?”姜筠輕輕笑道,“姻緣自有天定,咱們慢慢瞧著吧,就是……晏哥兒這孩子,性子的確靜僻了些,一看就不是會哄媳婦的。”
逢春深以為然。
這娃娃幾乎就不和女孩兒說話,哪怕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也甚少和嫤姐兒說笑玩鬧,都是嫤姐兒想著法兒地鬧他,這娃娃才肯依依哦哦幾句,她今日忽提這種事情,是想知道姜筠對兒女婚事的態度和看法,目前看來,還算喜聞樂見。
姜筠每年的新春節假,是從臘月二十五到正月初十,在家舒坦悠閒半個月後,姜筠接著起早上班,一日日過去,天氣慢慢暖和起來,天氣好的時候,逢春常抱遊哥兒寶寶到屋外散步閒逛,與此同時,孟氏的肚子慢慢開始鼓凸起來。
孟氏的肚子雖一日日大起來,但養胎的過程,卻並不順利,好容易前期的孕吐勉強過了,後面又整日覺著頭疼起來,太醫不知請了多少,卻總是治不下去,這才懷孕四個來月,孟氏已明顯消瘦許多,且精神頭也不濟的很,饒是如此,孟氏也沒有想放棄這個孩子的打算。
逢春去探望時,看得心驚膽戰,回來後就給姜筠說了:“這才四個月呢,就難受成這幅模樣,等到月份越來越大,還不知怎麼難熬呢。”可從嘉寧長公主、到姜二老爺、再到孟氏本人,沒有一個說要放棄孩子的打算,只是隔幾日就請太醫過來診脈複查,安胎藥也不停地喝著。
姜筠深深蹙眉:“二嬸要吃這麼多苦,但願能生個健康的孩兒,也不算辜負她這一遭罪了。”
逢春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高齡孕婦生孩子,拼的可是人品,人品值高了,或許懷孕順利、生產順利、生出來的孩兒也健健康康,若是人品值低了,一屍兩命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哪怕人品值不高不低,不拘是母體受了大創,抑或是孩子有點問題,那也是很叫人頭疼之事。
姜筠從搖籃裡抱出咿咿呀呀的遊哥兒,輕輕地搖著晃著,逗的小男孩咯咯直笑,奶奶嫩嫩的小笑聲,笑的姜筠心中柔軟一片,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好在,他的每一個孩子都健健康康。
說罷孟氏近日的境況,逢春拋開擔憂不已的心思,轉了別的話題:“明日休沐,公爹也在家,明兒要是天不錯,就把遊哥兒抱去明萱堂,也叫公爹喜歡喜歡。”先前一直寒意凜然,便沒把遊哥兒抱出過如意苑,最多隻在苑內轉轉,如今終於春暖花開了,也該叫姜大老爺見見小孫子了。
姜筠輕輕頷首:“也好。”
逢春挨在姜筠身旁,揉捏著兒子嫩軟的小手,再道:“我爹他們已經搬離公府了,今兒他打發人過來,想叫咱們過去看一趟。”親爹喬遷新居,作為女兒,她的確應該過去轉悠一圈,“二爺就不用去了,我只領著嫤姐兒回一趟就成。”
姜筠蹙眉片刻,然後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