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宏輝第一反應就是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這地方很偏,平時都不會有人來,要是被警察發現,少不得還得解釋半天,更何況他本來就見不得人。
他只敢小心的張望。
沒多久,他就震驚得看到那些人從倉庫裡面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有點東西,不是紙片就是稻草堆。
怎麼可能!
範宏輝心裡著急,但那群警察每次都有兩個人留守在前後門,根本連進去的機會也沒有。
範宏輝心跳如鼓,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那堆稻草被人搬走了。
等警察離開以後,他又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確認那群人是真的離開以後才走出來。
原本他還在祈禱希望他們並沒有發現那堆稻草,結果走進倉庫以後,倉庫地面乾乾淨淨,範宏輝鬱悶的差點一口血吐出來,怎麼這年頭警察找證物都跟強盜過境一樣嗎,搬的這麼幹淨!
直覺不對勁的他立馬掏出手機。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警察都介入了!而且他們拿走了我的稻草堆,裡面的東西還沒有拿走,我很快就要被人發現了!〃範宏輝吼道,〃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計劃趕不上變化,別擔心。〃沙啞的嗓音傳來。
〃抓的不是你,你當然不擔心!〃
〃要報仇的人是你,怎麼能一點代價都沒有?〃對方聲音溫度變低,〃放心,哪怕你真進去了,我也把你救出來。〃
電話傳來忙音,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
範宏輝看著手機,臉上浮現憤怒和掙扎的情緒,他一把摔掉手機。
手機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螢幕的碎片倒影出他扭曲的臉。
時至今日,他活的就跟蛀蟲一樣,靠著黑市賣點傀儡人偶賺錢,一條腿還是瘸的,做夢,他都想報仇。
一條腿的仇,他已經用自己的方式報了,但幾十年來隱姓埋名躲藏過日,也讓他心理產生扭曲,找不到宣洩的出口,他把這一切都歸咎到毀了他一生的何長月身上。
哪怕對方已經死了。
幾天前,神秘人聯絡到他,告訴他何長月的女兒回來了,享受著陸家奢侈糜爛的生活。
那人又給他出主意,告訴他,讓人不好過的方法有很多,對方只是一個小女孩,根本不用費勁,只要讓所有人的人排擠她,厭惡她,她就會生不如死。相應的,對方還把沈佳人的資料告訴他。
範宏輝深受刺激,他過的人不像人,可是何長月的女兒怎麼能過的這麼自在?!她就應該像她媽那樣去死!
接下來所有的計劃都順理成章,異常順利,範宏輝多年來潛心鑽研,一手傀儡術出神入化,就連宋景初都會認錯,就更不用說沈佳人這個普通人了。
但千算萬算,範宏輝沒想到警察會來的這麼快,本來要留給沈佳人的〃鐵證〃沒有留下,他的稻草人卻被搬走了!
範宏輝擔心他們背後有高人指點,不敢再原地停留,只一路茫無頭緒的跑出來,他還有點繼續,倒不如直接離開A市!
他慌忙買了一張票,直奔火車站。
半路,範宏輝感到一陣心悸,對方已經鎖定他的氣息了!
經宋景初同意,蕭林下迫不及待握住了他的手,準確的說是抓住他的手背,拇指按在他的掌心,微微用力,也不知道她具體做了什麼,宋景初就覺得體內的靈力一絲絲的從手心傳出。
有點怪異,但絕對不難受。
宋景初心頭震動,根本沒想到還有這樣擷取靈力的方式。
他不禁想,哪怕他不願意,只要蕭林下想,是不是也能強行奪取?
被靈力包裹著,蕭林下舒服的在心裡長嘆一口氣,好久沒有感受到這麼充沛的靈力,不虧是行走的靈力罐頭。要是她再沒有底線一點,乾脆就把宋景初這個人封起來,做成靈力源,她的實力可以在一夕之間恢復。
蕭林下收斂自己的心神,她行事雖然隨性,但這種事情也就是想想。要真的做了這種事情,興陽觀的老祖宗說不定氣的從墳堆裡跳出來穿越過來打她。
興陽觀為鍛鍊弟子,非但食物都很天然寡淡,就連生活也很清貧,哪怕是觀主都沒有一個伺候的門童,底下的那些弟子就更不用說了,不管出身多麼顯貴,到了興陽觀萬事都要自己動手。
蕭林下為了偷懶,特意鑽研多年傀儡術,比起範宏輝這樣自己鑽研又沒個討論物件,造詣要深厚很多,之前給寧竹做的紙片人也是傀儡術的一種,也是最簡單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