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盧巧思走過去，“阿姨，他們兩都認出我了，你怎麼能想不起來呢？”
她的步伐很慢，慢到說幾個字才走一步。
可盧巧思恨不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再長一點，她已經退到了牆角，滿臉的驚恐，扭曲了表情，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齊盼盼湊近盧巧思，她整個人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明明用著劉萌陽的身體，可忽閃忽閃的燈光下照出來的影子卻是長髮，長裙。
還能是誰？
盧巧思忽然扭頭看向蕭林下，大聲呼喊，“你就這麼放任厲鬼嗎！我可是你老師的朋友！你們這麼多人，居然都不管管這個厲鬼嗎！”
蕭林下指尖微動，齊盼盼伸手掐住了盧巧思的脖子。
看著她驚恐的樣子，蕭林下面無表情，她搖晃著腦袋，“你站在女兒那邊，我站在齊盼盼這邊，這屋子裡的人都是我這邊的，又不會要了你的命，頂多是半身殘疾，癱瘓在床，放心，比起你，我還有那麼點良知。”
盧巧思是真的絕望了，她眼睜睜看著齊盼盼的手順著自己的脖子，胳膊，再到腰部，冰涼陰森的觸感滲透入體內，逐漸的，她連喊都喊不出來。
“阿姨，還記得嗎？”齊盼盼始終保持著笑臉，“當時你是怎麼對我說的。”
盧巧思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半邊身體都沒有了知覺。
她當時是怎麼說的？
為了女兒的前途，她找到學校相關老師和學生施壓，還找了齊盼盼，居高臨下的望著被流言蜚語折磨到憔悴的齊盼盼，她說的是——
只要你自願退學，我給你卡里打一百萬，你們家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吧？就算瞳瞳真誣衊了你，那些錢也夠彌補你的損失了，要是再不識趣，小心我找人打斷你的腿！
察覺到她眼神的變化，齊盼盼吃吃的笑出聲，“想起來了嗎？”
盧巧思感覺齊盼盼的手定個在她腿部的膝蓋，一股異常冰冷的力量刺入她的膝蓋骨內，“不——”
她再也沒有了意識，完全暈了過去。
“這麼不經嚇。”蕭林下挑眉。
頭頂的燈光重新恢復了明亮，給嚇壞了的彭宇和湯迪一絲安慰，他們兩根本沒有聽到蕭林下說了什麼。
蕭林下收回劉萌陽身上的魂線，後者迷茫的睜開眼睛，對剛才的一切沒有任何印象，懵懂的被告知所有事情已經結束。
他驚訝的看著蕭林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和床上的言瞳、毛許幾個人。
“他們啊……”蕭林下垂下眼睛，這些人犯下的錯已經無法挽回，齊盼盼的魂魄最早被煉製成魂線，沒法恢復過來，甚至剛才那最後的復仇，是她僅剩下的意識。
執念散去，齊盼盼的意識也徹底消散。
只留下這幾根魂線。
“他們還在流血。”劉萌陽猶豫著說道。
“不會要了他們的命。”蕭林下只說了這一句，別的再沒有多說，直接和時清他們離開了醫院。
劉萌陽猶豫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還有縮在角落的兩個人，還是喊來了醫生和護士，很快就有人把他們送回各自的病房，就連盧巧思也被送到了隔壁的病房進行安置。
言瞳和毛許四肢的血跡仍然在不停流血，護士想盡辦法幫他們止血沒有一點作用，怕他們失血過多，還專門給兩人輸血。
可越是輸血，他們兩個人的傷口反而流血更多。
劉萌陽想到蕭林下臨走前說過他們不會死的話，想了想還是建議他們不要輸血。
醫生和護士狐疑的看著他，觀察了幾個小時後終於撤掉了血袋，不再進行輸血——實在是輸越多血，病人傷口流出的血就更多，完全沒用。停止輸血後，兩人身上的傷口流血速度又回到了最初，一直到他們出現口唇蒼白乾裂，面板冰涼，呼吸急促的狀態後，傷口才逐漸的止住了血。
可兩人依舊昏迷不醒。
比起其他人的昏迷，盧巧思在一個小時以後就醒了，她躺在病床上大喊大叫，只有幾根手指和腦袋能夠動彈，醫生給她進行了全身檢查，一點毛病都沒有，她就是沒法移動身體，更別說走路了。
*
蕭林下等人走出醫院。
卓宏飛忍不住問道：“真的不會出人命嗎？”
剛才那詭異的場面他看的分明，甚至也在懷疑是不是真的齊盼盼附身在劉萌陽身上，後來又聽到蕭林下說不經嚇，他都迷糊了。
“放心。”蕭林下說道，“那些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