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下翻看著病例,每一次脈象都是較常人虛弱,多夢盜汗,體虛,忌思慮,多休息,治療的方法都是開了安神茶,每半個月一次針灸,疏通氣血。
尋常的多夢睡不安穩,開一些安神的藥很快就能起效,只是要治癒,還是要看讓患者放鬆身心。
如果是因為這些原因,也只能說明這個患者屬於思慮較重的型別。
嶽君荔還沒有說完,她壓低了聲音,“這個人,前兩天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他就在隔壁的S大,據說是計算機系大三的學生,他說自己快活不成了。”
好端端的,就是睡不好,累得慌,怎麼就活不成了?
嶽君荔當然會問他,但他閉口不提,她也不會窮追猛打,在他身上插了銀針,就讓他閉眼休息,大約過了半小時,她準備拔針的時候,那個人眉頭緊皺,嘴裡一直念念叨叨說什麼別來找他,還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他害的人。
嶽君荔以為對方做噩夢,喊了他兩聲。
那人卻忽然睜開眼睛,雙眼無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力氣大到驚人。那雙眼睛,嶽君荔到現在都記得,好像是充滿了仇恨,又好像是在笑,看著就覺得��沒擰�
嶽君荔不是遇事頭腦空白的人,她想起小時候外婆說過,有的人迷失心智的時候就大聲喊他的名字,所以嶽君荔一直大聲喊著那個人的名字,到第十遍的時候,他雙眼一閉,再睜開眼睛就恢復正常,只是面色發白,完全不像睡了一覺,反而像做了噩夢,心跳加速,脈象不穩,和他第一次來醫院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清醒以後,整個人彷彿失去求生的意志,說了聲對不起就回去了。
嶽君荔記掛這個事情,本來想著今天過來問問蕭林下。
蕭林下想了想,“學姐,不如你打電話給那個人,有沒有問題,還是要看過那個人才知道。”
嶽君荔見蕭林下肯幫忙,趕緊點頭,“我存著他電話呢。”
說著,她就打電話給對方。
手機響了好幾聲,一直都沒有人接。
嶽君荔又打了一遍,依舊無法接通。
“沒關係,等聯絡上他,再去看也不遲。”蕭林下笑了笑,“一般我沒別的事情就會在工作室裡,學姐打我電話就可以了。”
嶽君荔點點頭,“謝謝你,林下,那我先回去上班了。”
她就請了半天假,沒想到那人電話還打不通。
蕭林下目送嶽君荔離開,往工作室方向走過去,那個病歷,嶽君荔乾脆就留給她,沒有拿走。
走了兩步,蕭林下忽然停下來,開啟手裡的病例。
卜榮,男,己巳年二月十五,上面貼著他的照片——他的面相,是已經死亡的面相。
與此同時,薛光宗忽然給她發了訊息:“姐!我們繫有個大三的學長跳樓了!好多人都說是枉死的一個學姐變成厲鬼回來索命了!真的每個學校都有這樣的傳說,QAQ有點恐怖,那個學長跳下來的地方正好是我住的寢室前面的空地,簡直……”
從監控來看,天台當時只有他一個人,不存在是別人把他推下來的情況,以往的天台是沒有裝監控的,自從一年前有個學姐在男生寢室樓頂跳樓後,學校就在每棟樓的天台都裝了監控,還專門封鎖了上天台的門,也不知道那個學長是怎麼爬上去的。
那大片血紅色的液體滲入地面,鮮血濺得四周都是,早上有同學發現屍體的時候,發現屍體摔得粉碎,像肉泥一樣,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怎麼想,都覺得��沒擰�
第88章
薛光宗想讓蕭林下帶著他進寢室。
卜榮選了個跳樓的好位置,正對寢室樓大門; 門前整片空地都被鮮血覆蓋;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逐漸變成暗紅色; 甚至滲透到了地下。
哪怕警察已經把屍體運走; 主要事故地帶也圍了起來,但四周都是飛濺的零散的血滴,暗紅色的血一灘又一灘; 暫時沒法清理掉這些血跡。
不過出事地點畢竟正對寢室樓大門,也不能攔著不讓人出入; 警方在確認過天台的監控錄影後,選了一邊血跡較少的地方,留出一人通行的口子; 方便學生出入上課。
那大片大片的血跡,經過時還能聞到強烈的血腥味; 在灼熱的空氣中四溢; 總歸是��沒牛��艘徊糠值ㄗ喲蟮難��嵐櫬用趴謐叱觶弧∈O碌畝疾桓蟻侶ィ弧⊙郯桶偷拇喲翱諭�旅嫣匠鐾罰�瘓醯玫孛嫻難�斕拇萄劬Α�
薛光宗就面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