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曼的話,讓赫連情澤再次陷入了沉默。
而至此,赫連情澤和雲曼誰都沒有在說話!
反而,當雲曼扶著赫連情澤走出帳篷之際,母子倆對視一瞬,有些事情便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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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當赫連情澤傷痕累累的模樣出現在赫連拓的大帳篷中時,本還為塵王駕到的事情煩心不已的赫連拓,一瞬怔愣後,便匆忙上前打量著赫連情澤。
而後,語氣十分驚詫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將情澤傷成這樣的?”
赫連拓雙手撐在赫連情澤的肩頭,上上下下看著他披了一件外衣,卻依舊遮擋不住他渾身遍佈的傷痕,幽黑的臉頰閃過冷厲,就連那雙獨一無二的鷹鉤鼻,都不停的翕動。
聞聲,雲曼便不期然的轉眸睇著赫連情澤。
而赫連情澤也順勢開腔,“父王,是……是情歌!”
話落,雲曼和赫連情澤同時都感覺到赫連拓的動作一僵,甚至連呼吸都因此紊亂了一瞬。
也許還不太確信,赫連拓眯著眸子,仔細的盯著赫連情澤的神色,問道:“你說,是情歌做的?”
“是的!父王,就是他!本來兒臣昨晚上就是去他的房間想要看看他,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兒臣就被打昏過去,等兒臣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母上正在為兒臣擦拭傷口!
父王,這件事你一定要為兒臣做主!身為咱們部落的王世子,如果二弟他這麼傷害同胞,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
而且,兒臣自認為從沒做過對不起二弟的事,但他這樣傷害兒臣,也太喪心病狂了!”
赫連情澤幾句話就將所有的問題全部推在赫連情歌的身上。
就連一旁的雲曼,都似是忍不住的開始落淚!
母子倆一唱一和的態度,讓赫連拓幾乎信以為真。
特別是看著赫連情澤麥色的胸膛上,那些斑駁的傷痕和血跡,不免暗暗嘆息的說道:“情歌現在人呢?讓他來見本王!”
“父王,他做了這等殘害手足的事,還怎麼會在部落裡等著被處罰!想必,他早就去投靠齊楚的塵王了!
說不定……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計謀呢!不但傷害了兒臣,而且還讓塵王駕臨,如此一來就算他做了天大的錯事,父王也不會降罪於他了!”
話落,赫連情澤還來不及喘息一聲,突然間赫連拓就爆出一聲厲吼,“簡直是痴人說夢!即便他和齊楚國的關係再好,但他終歸是我赫連部落的人,做錯了事,誰給他的膽子去投靠齊楚國!
來人吶,給本王去找二世子,本王就不信,齊楚國當真能保他一輩子!”
不明就裡的赫連拓,在這一刻是徹底的相信赫連情歌做出了傷害手足的事。
甚至,在赫連情澤添油加醋的話語中,他根本來不及仔細的思考,赫連情歌傷害赫連情澤又有什麼理由和目的!
如此,在赫連拓憤怒的吩咐著下人,而後旋身走回到自己的虎皮座椅中時,赫連情澤和雲曼暗暗對視,兩人眼底都劃過一抹殲計得逞的笑意。
赫連情歌,這次就看你要如何解釋!
*
辰時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而辰時方至,身在部落中正在日出勞作的人就聽見從遠處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
遼闊且一望無際的草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是顯而易見的。
當以凰胤塵為首的馬隊,漸漸行至到部落幾里之外,赫連拓也聞聲趕出來!
早早就做好準備的赫連拓,雖然心裡仍舊會有僥倖,但見到凰老三的馬隊匆匆而來,他還是有那麼一瞬的緊張。
就連負在身後的掌心,也不停的收緊再放開!
而遠遠的在部落的另一側,本還在建造的城池,此時卻已經被高高的稻草堆給擋住!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能夠做到這樣的偽裝,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當凰老三騎著駿馬,第一個衝入到部落領地時,赫連拓連忙上前,看起來就宛若一個附屬國的臣子,在迎接帝王駕臨般,雙手抱拳,對著駿馬上面的凰老三,含胸說道:“臣赫連拓恭迎塵王!”
如果不知道赫連拓心裡那些腌臢的想法,在外人看來,赫連拓的做法的確挑不出任何毛病。
然而,面對心思縝密的凰老三,他哪怕做盡卑躬屈膝的事,卻依舊不會讓人覺得委屈了他!
彼時,凰老三居高臨下的睇著赫連拓,微微眯著的眸子內閃著慧光和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