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發聲練習,但次數要嚴格控制,免得練習不得法,消耗嗓子,好,珍妮就在演藝空間裡練習,這裡喊破天都和現實裡的聲帶無關。(出於好奇,她錄製過自己進入演藝空間期間的外在表現,看起來就和睡著一樣,不論她在空間裡做什麼,外在都沒有異狀)穩定氣息最主要的就是多練習發聲,有‘屏住肺裡一口氣’的意識,她每天都起碼在演藝空間裡再練九小時。
氣息穩定了,唱歌音量就不會忽大忽小,這種進步都是看得到的。阿加塔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驚異,就連和她一起上課的小鮮肉威廉都是禁不住大呼小叫,妒忌地聲稱珍妮是‘上帝的寵兒,你出生時一定被天使吻過’。
珍妮對此異常哭笑不得,但威廉卻很堅持,“當然我知道你長得很好,也很會演戲,唱歌也很好聽,但這一切並不會讓我非常妒忌你。我最妒忌你的是你進步的速度,珍妮親愛的,你進步的速度快得讓人發狂,讓人喪失信心,如果讓我再見到幾個天賦和你一樣高的年輕男性,我就放棄在百老匯出人頭地的努力——真的,我絕對不會和你們這種怪物競爭一個角色,那絕對會是一種摧殘式的打擊。”
望著似乎有認同之色的阿加塔,珍妮頗有些‘我竟無言以對’,那種用金手指欺負人的愧疚感湧現上來,她只好換個角度開導威廉,“事實上,我並不是天賦型選手,威廉,你看到我的進步,但你看不到的是我回旅館以後的練習。我的課餘活動只有一項:練習、練習、不斷的練習。當然,我相信你也非常勤奮,但你有家庭,威廉,而我現在有的只有學習。”
她說得是實話,家庭作業一做就是九小時,連著扯九小時嗓子很有樂趣嗎?未必吧。連著一年時間不知道什麼叫做飽飯,為了省錢,到紐約以後她三餐幾乎都在吃沒有絲毫味道的超市沙拉,在LA她起碼還能吃上比較新鮮的蔬菜,而這裡的沙拉通通都不太新鮮,味道別提多怪了。再者珍妮這一個月完全沒有個人生活,為了實現切薩雷異想天開的安排,她只能透過廢寢忘食的學習來彌補自己在唱功上的弱勢。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靠什麼維持自己的幹勁。
估計是貧窮——雖然音樂劇不是很有錢的行業,但如果成功選上洛克希,週薪應該也能有個兩三千美元,這對珍妮來說算是一筆錢了,起碼她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自己的飯轍。而如果錯過了這個角色,即使切薩雷不對她失望,可以他寧缺毋濫的作風,天知道下次試鏡機會會在幾個月以後。落選就要繼續遛狗端盤子的話,她當然是拼死也要來演《芝加哥》。
對她的說辭,威廉扮了個鬼臉,“如果成功的代價就是要放棄生活,那我為什麼要成功呢?”
“可你如果沒有放棄生活的決心,就永遠也無法在這一行獲得最微小的成功。”回答他的並不是珍妮,而是阿加塔,她對威廉的態度依然很嚴厲,“沒有人能抱著享受生活的態度一舉成名,威廉,你看到的只是那些大牌明星在成功後的享受,只有我們才知道他們在沒成名之前的瘋狂。”
珍妮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類雞湯,並沒有使她感動,阿加塔反而又對她強調了一遍,“如果你還想要繼續在音樂劇這條路上發展的話,一定要理性練習,我知道你急於成功,但一次倒嗓會毀掉你的所有希望,所以我還是那句話,適度練習、注意護嗓。”
這一天也是第三次試鏡前的最後一次課程,阿加塔沒有佈置作業,讓珍妮今晚回家也別說太多話,保護嗓音。威廉笑眯眯地和她擁抱,祝她好運,“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看你試鏡,看到你把別人的希望踩到腳底碾碎,這場面肯定很精彩。”
就連阿加塔也破例露出微笑,“我會去看你的試鏡,珍妮弗,就把明天當作是我對你的一次考試,相信我,面試官的考題絕不會比我這些天出給你的更難。”
她難得幽默,珍妮當然配合地連連發笑,她心中也有些暖意: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演藝圈也許是最公平的圈子,只要你有天賦,又有基本的做人水平,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拉你一把,而不是把你往下踩,畢竟山水又相逢,在這個注重人脈的圈子裡,投資新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當然,這說的是阿加塔和羅伯這樣的幕後人員,他們從來都不會是珍妮的競爭對手,她看到的當然也就是演藝圈溫情脈脈的一面,至於演藝圈醜陋的一面,珍妮相信自己也有大把機會在她的同行演員們身上見識到。比如蕾妮的經理人維羅妮卡的那一手漢堡醬,應該就算是個很入門的預演。
而她現在做的全部努力,這種近乎自虐式的修煉,就是為了能躋身到大孩子中間去玩遊戲,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