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奧斯卡前哨局勢來說,《邁克爾。克萊頓》的表現只能算是穩健,在最佳影片領域,它拿到了幾個影評人的大獎,但就絕對數量來說並不是太多,《老無所依》和《血色將至》都有很傑出的表現,而丹尼爾和珍妮也刷了一些獎項,但兩個人都沒露面領獎,而且丹尼爾的表演獎有時是以《血色將至》拿的,有時則是以《邁克爾。克萊頓》拿的,前哨中提現的評委心態,《邁克爾。克萊頓》並不佔絕對優勢。不過,和別的競爭者相比,劇組曝光量不足的問題倒是被這個緋聞給意外補足了,雖然這種曝光對於珍妮來說未必是好事,甚至可以說是弊大於利。——就像是安妮斯頓很可能永遠也擺脫不了‘可憐前妻’的形象一樣,這種公眾的同情對於珍妮來說其實更像是一種阻礙,如果可以選,她當然更希望雙方能低調分手。
不過,事已至此,再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和瑪麗又聊了幾句,再午睡上一會——真是一閉眼就睡死了過去——很快就到了噩夢一樣的拍攝時光,頂著滿身的汗在攝影棚裡摸爬滾打了幾個小時,珍妮終於獲得解放,她迫不及待地脫下捕捉服,衝去洗了個澡,走出盥洗室時正好接到切薩雷的電話。
“不要和他算錢。”她一接起來切薩雷就說,“不要——聽到我了嗎?只是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
“啊,看起來你從金那裡得到風聲了。”珍妮說,“既然你這麼說了,好吧——我可以暫時放棄這個主意,不過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希望你能從他的會計師那裡為我弄一張清單。”
“……我知道教會你談判技巧是個壞主意,”切薩雷沉默了一會,他顯然有些不情願地說,“ok,那就這麼說定了。”
“謝了。”珍妮把電話改成了擴音,換上日常服飾,“奧斯卡提名還沒出來嗎?”
“還在唸技術類獎項。”切薩雷把隱約可聞的電視背景音調大了,讓珍妮也能聽見,他有些警戒地問,“還有什麼我該知道的事是你沒有告訴我的嗎?”
“唔——有沒有呢?”珍妮拉長了聲音。
“傑弗森。”切薩雷警告地叫道。
“ok、ok。”珍妮恢復了正經,“應該是沒有了,你知道,我們畢竟不是普通男女朋友,沒有那麼多東西留在對方那裡,那麼多東西需要切割。”
話說出口以後,她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會戳中切薩雷以前的痛處——她今天的狀態顯然不是那麼好,珍妮連忙說,“他還好嗎?沒給你找什麼麻煩吧?”
“他比幾天前要好一些了,”切薩雷說,“還是相當沮喪,但總體在恢復中,一個顯著的特徵是他開始承認自己做了錯事,據他所說,他當時喝了很多酒。”
在好萊塢,分手有很多種方式,愉快的、不愉快的都有,為了價值不超過一萬元的財產,花上百萬律師費打官司的事在行內不會招致任何指責,但像是克里斯這樣直接鬧出大新聞的做法則普遍不被接受,並非因為這在道德上說不過去,主要是他為他的團隊增添了無數無謂的工作量,而業內人士對珍妮普遍的同情也和大眾有所不同,他們都能看得出來,克里斯鬧出這個新聞並非偷吃成性,顯然是賭氣的結果,而一段也許本來能和好的關係,現在已經陷入兩難,為了她的公眾形象,珍妮即使不想分也得分了,而這件事惱人的地方就在於,即使分了手,珍妮的形象也還是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所以,這段時間人們非但沒有小心翼翼地對待她,反而是不斷地和她談起這件事帶來的複雜影響,告誡她要有心理準備,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在很大的程度上緩解了尷尬,這是很有利的,因為珍妮實在無法就此不提起前男友的名字。
“這麼說,我們有望可以同時出席奧斯卡了?”珍妮問,“還是說我依然不能去?”
克里斯之前就接下了奧斯卡的邀請,會頒發一個技術類獎項,這樣的邀請不是能輕易變卦的,珍妮則要作為主要製片人和主演代表《邁克爾。克萊頓》劇組出席,金球獎她可以放棄,但奧斯卡也不去會是一大遺憾。——不過,和當時商量對外說辭時一樣,珍妮平靜地接受了她有可能不能去奧斯卡的事實,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克里斯。
“我們可以再看看情況。”切薩雷說。“通常地說,克里斯失控的時間不會很長,所以你參加奧斯卡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他的語調隱隱透露著潛臺詞:切薩雷認為克里斯的這番失控較為不同尋常。
“他的家人沒趕來嗎?”珍妮問,隨後自己否定了自己:這又不是克里斯第一次換女友,也許他的家人根本沒意識到他的不尋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