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驢死了以後,韓永芳對這事兒很在意,讓人不給知青配重要的活兒,就讓他們跟著大家一起幹,重要的、特別的都不能分給他們。
有防範,陳浩然也就沒犯過大錯誤,偷懶饞偷吃什麼的,說起來也不算什麼錯誤,畢竟知青都嬌生慣養,好逸惡勞、好吃懶做,基本都有點。
這會兒他又把治保主任家閨女給……林嵐覺得如果他不結婚,就得打瘸他的腿!
第三條!
“你和治保主任講了嗎?”
韓青松:“他沒在家,帶人去北邊看地瓜呢。”
林嵐:“那我跟婦女主任講講,讓她跟秀雲娘說說看。”
這種事,不好讓太多人知道,但是董槐花是有分寸的,而且是婦女主任,到時候要跟陳浩然調節,少不得要她出面。
林嵐把董槐花叫到一邊,委婉地起了個頭,只說在縣醫院看到劉秀雲,還沒仔細說呢。
董槐花一拍大腿:“壞了,我知道了,我說她最近不對勁呢,感情兒是……那樣啊。”
林嵐看她。
董槐花小聲道:“林嵐,可別告訴別人。”
林嵐點頭:“誰也沒說,這不就告訴你嘛。”
董槐花:“哎呀,真是讓你說中了,得進行那個什麼普及宣傳,否則還得出事呢。這些個知青真是壞事兒,一個個好吃懶作的,又整天不安分,勾搭這個想著那個。”
她趕緊去找劉秀雲的娘和劉秀雲了。
林嵐回去繼續剝玉米。
等時間差不多,她就讓孩子們趕緊回家睡覺,孩子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她不想剋扣他們的睡眠。
晚上天黑,她怕小旺摔了,想抱起來。
韓青松已經一手將他拎起來坐在自己臂彎裡,那邊三旺瞅見,激動地跳起來,“爹,我,還有我!”
韓青松:“自己走。”
三旺委委屈屈地摸摸自己腦門的疤痕。
林嵐趕緊道:“從小也沒抱過,讓他抱一回。”
韓青松聽林嵐如此說,便也大手一探,老鷹抓小雞一樣拎著小旺的肩膀一把將他給提了起來。
“嗷嗷嗷~~太好玩了!”三旺踢蹬著腿,跟自己的同學小夥伴兒們炫耀。
其他孩子立刻也要爹帶著玩兒,結果無例外都賺了一巴掌。
等他們一家走乾淨,有人就受不了,“這才幾點啊?有沒有八點?”
“八點半快九點了。”
“就他們家睡得早,誰家不得十點才睡?”
這幾天秋收,晚上加班有工分,一般社員家為了多賺工分,就會熬會兒夜,多幹點活兒。
不過韓永芳為了不讓大家熬夜,都是包堆的,按照大家的速度,加兩成的數量,定多少工分,讓人包過去,剝完就拿分。
這樣大家也能手腳麻利地幹活兒,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按時間拿工分,容易磨洋工。
董槐花聽見有人說酸話就道:“人家來的晚走得早,乾的活兒可比你們早到晚走的還多,也不檢討自己!”
其他人就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有那些混不吝地就說那兩口子早回去幹嘛?肯定有事兒,幾個人扎堆嗤嗤地笑,彼此意會,甚至有人說要不要去聽牆角的。
最終沒人敢去,若是被當小偷卸了膀子啥的,得不償失嘛。
還不如去聽那些知青的牆角呢,他們城裡人會玩兒,還會說肉麻得話呢。
比如他們就學了個對子“上對下,軟對硬,一柱擎天兩雪峰,夜半嚶嚶春潮舟橫。”雖然一開始不懂,但是回家在自己婆娘身上一琢磨,竟然也能一一對應,頓時覺得自己也是半個文化人。
回到家,林嵐讓孩子們洗腳,不用天天洗澡,但是腳總歸要洗的。
二旺不緊不慢,大旺乾脆利索,三旺稀里嘩啦打仗一樣惹得麥穗一個勁地喊他。
等他們上了炕,躺下就開始呼呼呼大睡,林嵐再收拾一下自己。
韓青松已經把小旺安置妥當,正斜靠在炕櫃上看什麼。
林嵐披著棉衣趿拉著蒲襪跑過來,“這麼黑的看什麼呢,仔細眼睛。”
她以為韓青松在看書呢。
韓青松大手一翻,露出掌心正研究的東西,分明就是林嵐藏在炕櫃裡的套套。
媽呀!要不說女人會藏男人能翻,什麼也瞞不過他。
林嵐自覺坦然自若,非常從容,殊不知自己臉頰到脖子已經紅了,在燈光裡落入韓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