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饅頭管夠,我一頓吃三個!第一頓藏了兩個想攢著帶回家,可他們說會壞,只能半夜起來吃掉。睡不著就在床上練習划水。”
“炒菜真的有肉,有油水!可惜是瘦肉,不給吃肥肉,這點不大好。”
“睡覺?也沒啥好說的,倒頭就睡唄。哎呀,宿舍有個臭腳,燻得我們頭暈,我們逼他洗腳,不洗就不許他睡覺。”
“上課?上課更沒啥好說的,我聽講呢,特別認真!”
“出去玩?沒的,還沒功夫呢,得等老師給假的,不讓隨便出校門,怕他們出去耍野了。”
“舍友?五個,當然我最俊!”
雖然字跡不是他,但這語氣倒是一點不差,看樣子他這是找到代筆的了啊。
林嵐幾乎能想到兒子離了家,沒有監督,在宿舍和文化課上那悠哉的樣子。本來寫信想讓他鍛鍊一下文化課,結果他倒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直接找人代筆。
同學們也真善良,居然就幫他。
林嵐召開家庭會議,商量怎麼對付這個熊小子。
二旺:“以後咱們用難認的字寫,還可以玩玩數字遊戲。他同學的文化水平應該都不是很高。”
麥穗也笑:“對,不但用難認的字,還得夾雜文言字,讓他看信都費勁。”
小旺:“哦……你們……不能過分哦,小三哥訓練很辛苦的。”隨即一笑,“我來給畫數獨,哈哈。”
數獨是沈遇教的,孩子們玩得很帶勁,尤其二旺和麥穗。
林嵐拍手說好,又看向大旺:“等大哥上初中就要學英語,到時候咱用英語給他寫,看治不了他!”
大旺:“…………”有我什麼事兒!
下午林嵐去宣傳隊,工作之餘聽董槐花說八卦。
“那個醜貨被你們打了以後,也撤了職,哈哈,走他後門的都瞎耍。就那個於馨,走他後門轉了大隊還拿了上大學的推薦名額,也白扯了。你說好好的姑娘,非要做那事兒,丟不丟人呢。這下可好,誰都知道她咋樣走後門的,看她還怎麼混呢,”
劉春才:“我聽說她要嫁給方必盛呢。”
林嵐驚愕:“嫁給方必盛?”一般人誰想嫁給那麼個醜貨?再說,走的關係已經失效,臉皮厚點也就拉倒,何至於嫁給他?
董槐花:“她靠著跟人家睏覺跑的關係,這讓社員和知青們知道了,誰不戳脊梁骨?她哪裡還有臉?為了掩飾,也只能說倆人處物件唄。”
處物件給幫忙,也是天經地義,不算走後門,別人也就不能再說她什麼。
林嵐也就不再說什麼,她本來也沒把於馨當回事。
傍晚兒她回家,恰好韓青松回來,他帶回來一大塊牛肉,還滴滴答答地淌血水呢,非常新鮮。
林嵐驚訝道:“三哥,哪裡來的牛肉啊?”
“公社大隊有頭摔了,救不活,公社就下令宰了。我買了幾斤回來。”這也是公社的慣例,有大牲口不行需要屠宰,就得去屠宰組,然後公社和大隊對半分。
林嵐看他買回來的是牛腩部位,那正好用西紅柿燉著吃。
韓青松順便又遞給她一封信,“省城來信了。”
省城?
林嵐立刻意識到他說什麼,驚喜道:“可以了嗎?”
韓青松點點頭,“大夫說孩子七八歲做手術最好。懂事不亂抓,恢復力也強。”
林嵐迫不及待地把信掏出來,一目十行找到關鍵處,果然大夫讓秋天或者來年春天帶孩子去動手術,因為夏天太熱捂著容易發炎,冬天太冷恢復也慢,而春秋氣溫適宜。
她猛得抱住韓青松,開心道:“三哥,太好啦,太好啦!終於可以給小旺做手術了,以後就不用戴眼鏡啦!”
雖然不能和正常的眼睛那麼好,但是起碼生活不受影響。
韓青松看她歡喜至極的樣子,心裡也熱乎乎的,“要秋天呢,還有一個多月。”
“謝謝三哥,現在收到信,我們可以多高興一個多月呢。而且……”林嵐親了親那封信,唇正好印在信封韓青松的名字上。
還有一件好事正好一起呢。
韓青松:……我在這裡。
他看林嵐沒有要來親自己的意思,便低頭去親她。
……
林嵐把信壓在飯桌上,等孩子們回來給他們看,讓他們也高興一下。她則牽著韓青松的手去摘西紅柿,因為家裡孩子多愛吃,所以她蒐集了好幾個品種的,有紅色的、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