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年代的各大城市火車站,簡直就是犯罪市場,偷搶拐騙無奇不有。
李工感慨道:“到底是物質敗壞了人心,還是人心本就慾壑難填?要真這樣那還是革命的好,起碼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林嵐笑道:“李工要變成哲學家啦。”
“那組長,來你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林嵐:“老師們可饒了我,我就是個半文盲,哪裡懂這麼多。反正我就知道物質是死的,人心是活的。人性是不一樣的,有人天生向善,有人註定為惡。”
性本善的,扔進泥淖裡也能努力探出頭來開出一朵潔白的花。
性本惡的,泡在蜜罐裡他也能把蜜罐變成惡臭腐朽之地。
所以金錢有什麼錯呢?金礦銀礦鑽石礦,和煤礦銅礦鐵礦有什麼區別?億萬年沉睡的石頭而已。
要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好嗎?當然好,可那得建立在勞動不是人類謀生的必須手段的基礎上,要是家徒四壁、靠涼水撐肚子,掉也沒的掉,偷也沒什麼好偷的,還真說不上好不好。
對於這種社會現象,他們也只能譴責感慨一陣子,想著回頭跟韓局好好舉報一下,看看能不能剎剎這股子邪風。
林嵐知道韓青松也有難處,他能用的人手就那麼幾個,學壞的小偷小摸越來越多,累死他們也抓不過來。更氣人的是,這些小偷小摸抓到教育一下,還得放,放了他們還犯,你要是為這點事打折他的手,那又來麻煩。更何況,李副局把縣城看得死死的,再不允許韓青松跑到縣城端老窩那種情況發生,實在是打他的臉。
而那些人訊息靈通,嗅覺敏銳,知道縣城是避風港,可不都藏在這裡?
所以,跟韓青松說也沒用,他都忙得不見人影。他這個副局長和李副局比比,真是個勞碌命。
吃過晌飯,林嵐就去後院正屋休息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心思有點煩躁,怎麼也靜不下來。好不容易迷瞪一會兒,突然一個激靈醒了。
她想起一件事兒來,那就是書中原劇情關於韓青松的死。
這本有現實人物當原型的小說,更像一本半真半假的人物傳記。林嵐前世看過的,也只能大體記得男女主的感情和事業線而已,細節記不得。穿進來之後,她接收了身體的記憶,同時還神奇地知道了自己家人未來的劇情。
這些未來的劇情,剛穿來的時候她粗略過了一遍,後來就沒仔細想過,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最初她和韓青松以及孩子們沒有太多感情還好,後來糾纏越來越深,她已經完全融入其中,不再當自己是個外來穿越者,那些悽慘的結局她連想也不願意去想了。
尤其書中韓青松之死,她一直都沒去探究過。
她就當自從穿過來以後,未來已經改變,原劇情就是本扭曲的同人小說,反正自己的人生這樣真實,誰也沒法跟她說是假的。
現在她心裡突然就冒出這個念頭:韓青松是怎麼死的?
要想的話也頗費了她一點心思,畢竟感情抗拒去想,理智逼著去想,總是有點打架的感覺。
於是就在半夢半醒中想了起來。
按照劇情差不多今年過了年,敬愛的周總理逝世,四人組又掀起各種政治運動,不允許民間悼念。群情激奮下,民間自發組織各種悼念活動,自然也有不少人趁機渾水摸魚。
那個時候,大旺是不讀書的,他在縣城麵粉廠幹活兒,實際已經被黑S會那些人拐帶。經過幾年的考察,他們覺得他天賦奇高、值得信任和深層次培養,就正式讓他加入。他們悄悄把他拐帶給老頭領,讓頭領親自教導,這樣幾年以後他就可以接班成為了新的頭領。
對於他們來說,有一個有天賦、有魄力、有狠勁的頭領非常重要。雖然幾個頭目各有特長,但是互相之間不服氣,沒人能當頭領。如果沒有首領,就是一盤散沙,為了不散了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力量,他們著力培養幾個有前途的年輕人。
其中大旺是最優秀的,另外還有一個老頭領的孫女。
在那個秘密組織的攪和以及某些人的不作為下,縣城、各公社治安非常亂,韓青松頂著壓力帶領屬下展開打擊行動。
他在辦案的過程中,發現大旺誤入歧途,要求務必將那些人一網打盡。他帶著屬下四處奔波,同事掣肘、家裡也更變本加厲地鬧騰,讓他心力交瘁。
劉春芳、韓金玉、韓老太太等人總會見縫插針地散播她配不上他的說法,再編造些無中生有的女人出來,誰誰誰看上韓青松,誰誰誰想怎麼的。結果只要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