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自然要時時留意四周,注意會不會有可疑的人影跟在他們後頭。
這時候,最前方的開路先鋒小隊發現了一些新鮮的踩踏痕跡,是狂奔的足跡,而且是好幾個人狂奔的足跡,小隊長馬上向林樓請示。
“林校尉,您看,這裡,還有這裡,都是有人走過的痕跡,還有這裡,”小隊長指過了地上的痕跡後,又指著一棵樹的上方,“這裡還有攀扯的痕跡,應該是有人在這裡放哨探風,看到了我們的隊伍後,立即緊急離開。林校尉,需不需派人追擊?”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走山路最怕遇到山賊土匪,在人家的地盤,不管是望風還是設套,都比他們這些外來人要容易的多,兩方對戰起來,地形不熟,加上不知有沒有陷阱,外來人很容易吃虧。
“追!如果是巡山的小嘍囉,一定要先下手為強,不能招來了大批人馬。”林樓立刻下了指令,要求追擊。
兩支小隊立即沿著痕跡追擊了過去。
在山的另一頭,大牛哥正帶著同伴們小心的滑下一處陡坡。
大牛家中的田地太少,為了多賺些錢,大牛在三年前就離村出外打工,他沒有一技之長,也不識字識數,只能靠著當力工來討生活,哪裡需要他,他就往哪裡去,有時就會幫著商隊運輸貨物。
為了躲避各個城鎮,沒完沒了、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商隊常常會僱傭一些力工揹負貨物,行走深山中的小徑,繞過不必要的城鎮,直接通往下一座大城,大牛就是幹過幾次這樣的活,所以他才知道如何走這條深山小徑。
但那一條熟悉的小徑已經沒法走了,他只能領著同伴們另闢奚徑,大牛心中也沒底,只能辨明燕京的方向後,儘量按著直線前行,避免迷失在深山中。
可是這樣儘量直行的前行方式,很多道路情況就沒法預料了,就像如今這樣,這處陡坡他就沒有準備足夠的繩索攀扯下去,只能讓同伴們扯著坡上生長的蔓藤,一點一點的滑下去。
這樣滑下去是很危險的,每個人都深知這一點,所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抓緊蔓藤,一步一步的往下踩,但就是這樣,仍然有人踩滑了。
長久的深山行進極耗費體力,更何況這些人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的,嚴重營養不良,在行走了這麼久之後,他們的體力嚴重下滑,對肌肉的控制也遠不如初上山之時,其中一個同伴在落腳之後,選錯了踏石,那塊踏石一下滾動下去,他雖然立刻緊緊的抓住了藤蔓,但也只是他以為的“緊緊”,他的手指根本承受不住這一瞬間的加重,鬆脫了蔓藤。
“啊,啊啊,啊啊啊。”身體下滑的那人驚慌失措的左右亂抓,想要抓住什麼止住滑勢,結果手臂打到了另外一人的身上,然後就緊緊抓住了他。
“啊啊啊啊啊。”一連串的驚叫聲響起,那個人手中的蔓藤根本無法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根部直接斷掉了,兩個人抱在一起,一路驚叫的滾了下去。
“石頭!狗子!”大牛大叫,但他也無可奈何、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同伴滾了下去。
山這邊的驚叫聲,經過山谷的反射疊加,順著風聲,傳到了山的另一邊。
肖甲三突然止步、側耳,眼珠子直轉。
“隊長,有發現?”邊上的隊員小聲問道。
肖甲三帶著三分猶豫兩分懷疑的神情,指了一個方向:“我好像聽到那邊有人的聲音,但聽不清。”
“遠嗎?”隊員再問。
肖甲三認真想了想,搖頭:“感覺不遠,可能中間有彎彎繞繞的,但直線距離不遠。”
被太子殿下佈置的各種高難度訓練科目給折騰了幾年,以前腦子很簡單的輔兵已經很深刻的知道什麼叫做直線距離,什麼叫做實際距離。
“要過去看看嗎?”隊員又問。
肖甲三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擔心是巡山的嘍囉,不能讓他們回去報信:“你們先去,往那邊的方向,我去和林校尉稟報一聲,然後去追你們。”
肖甲三怕錯失先機,又不能擅自行動,只能這麼打擦邊球了。
隊員們拔腿就去。
肖甲三也不耽誤功夫,馬上就躥到前頭,向林校尉稟報請示了一番,得到了同意後,立即就掉頭追了過去。
大牛和同伴們小心地滑了下去,因為有前車之鑑,他們滑得更加小心,也更慢了。
“石頭,狗子,你們在哪?”大牛大聲的呼喚,這時候他根本顧不得什麼土匪不土匪了,只擔心著同伴們的安危。
在茂密的樹林草叢中,大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