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護送並警戒的,則是受傷不重的兵員。
在這一支由純兵員組成的隊伍中,還有一輛特殊的馬車,是由肖甲三親自護衛的。
這輛馬車上,待著的是蔣慧及其她的一雙兒女。
雖然蔣慧並沒有打算帶上齊遠,但是齊遠卻偷偷的找上了肖甲三,這個五歲的孩子在此時展示了他過人的聰慧,他知道母親是隨著太子府的肖校尉走的,所以他直接就找上了肖校尉,先是道明自己的出身和加入隊伍的想法,在無情遭拒後,他便使出了一哭二鬧的本事,強迫肖甲三應下他。
肖甲三是私奴出身,沒有多少父母家庭的概念,在他的腦子裡,佔據主導思想的是主人第一的思想,他小時候接受私礦主的洗腦灌輸,被買入太子府後,接受的是太子的洗腦灌輸,所以這種主人第一的思想在他的心中是紮了根的。
在肖甲三發現齊遠很聰明,很早慧,可以培養,以後能為太子做事後,再加上齊遠本人的強烈要求,他便沒有知會齊遠的父親齊業,直接就帶上了齊遠。
至於知會蔣慧,哎,反正到時候就能見面了嘛,他也不是要拐帶孩子,他們母子一塊走就成了,這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當隊伍馳出金湯關,蔣慧乘坐的馬車突然鑽進齊遠後,蔣慧整個人都驚呆了,可惜這時候她已經沒法把兒子送回去了,只能被迫接受了兒子的跟隨。
雖然這支隊伍的主要組成是傷殘老兵,但畢竟是兵,還是私奴出身的兵,沒那麼身嬌肉貴,為了節省時間儘快趕回燕京,一路上這支隊伍都是在急行,除了讓馬匹休息,以及夜晚住宿,隊伍才會停下休息,其它時間都是在行進中。
蔣慧及她的兒女實實在在的吃了苦頭,到達燕京後,三個人都瘦了。
肖甲三領著隊伍回了燕京城郊的太子私邸,傷兵們簡單,讓他們直接回輔兵營就成,他則領著蔣慧三人,前往太子居所,求見太子殿下。
此時太子並不在私邸,還在宮中批閱奏摺,在太子居所輪值的小侍人態度客氣的請蔣慧三人在偏殿中稍事休息,等候太子歸來。
偏殿很大,和鎮北將軍府的正廳一樣大,蔣慧坐在偏殿中很是拘束,而她懷中還抱著小女兒,小女兒有些犯困了,她邊上的齊遠也有些累了。
小侍人心眼通透,馬上喚人抬來一張羅漢榻和兩張大屏風,在偏殿一角圍了一處小間出來,待在這處小間中,蔣慧可以更好的照顧兒女,一對兒女也能躺在羅漢榻上睡一覺。
蔣慧心中感激小侍人,掏出一個荷包想要謝小侍人。
小侍人堅定的推拒:“這些都是奴婢應做的,夫人千萬不要如此,太子殿下估摸要到傍晚才能回,夫人儘管在此寬坐,飯食一會兒便到,缺了什麼您喊一聲,門口一直都有人守著的。”
蔣慧還要再塞荷包,小侍人再次推拒,行了禮,告退了。
蔣慧忍不住感嘆:“皇家規矩實在是嚴謹啊。”
小侍人在心中默默表示,不是皇家規矩嚴謹,而是太子殿下規矩嚴謹,要是他今天收下了荷包,明天他就要去種地了。
過了沒多久,飯食便送來了,有大人吃的飯食,也有一歲多小孩兒的飯食。
蔣慧再次感嘆皇家規矩的細緻入微,連這點小事都考慮到了。
蔣慧給小女兒餵了飯,抱著她哄她入睡,睡著後將她放置在羅漢榻上,輕輕的給她蓋了一層薄被。
“阿遠,你要不要也睡一覺?這張榻很寬大,夠你睡了。”蔣慧柔聲問兒子。
齊遠搖了搖頭,靠坐在母親身邊:“不,兒子還是陪母親吧。”
蔣慧摸了摸兒子的臉:“母親是大人,不累,你還小,還是睡一覺吧,來,你躺下來,母親在一旁陪著你。”
齊遠到底還小,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聽母親這麼說,加上他也的確是飯後犯困,便輕輕的躺了下來,還特意給邊上的妹妹多留了一些翻身的位置。
兒子女兒都睡著了,蔣慧便想起了這一路上的事。
肖校尉說過,太子喜簡樸厭奢侈,這一路走來,所見的確如此,太子私邸竟然如此簡單,一路上無假山流水,也無嬌蘭名花,處處佈置的如同尋常的農莊,若不是這裡還聳立著高大的殿閣,殿中的佈置也是珍玩古董,還真看不出這裡是太子私邸。
這時,窗外隱隱傳來呼喝聲,金戈相擊聲,蔣慧起身走到窗前,又想起了肖校尉說過的另一件事。
太子親自練兵,輔兵營就設在太子私邸中。
蔣慧原以為太子親自練兵只是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