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蚜是種在大周國內很罕見的魔蟲,只有在極北邊的蠻夷之地才能捕獲。
這種魔蟲最大的特點是,一鑽入植物的體內後,就會消失無形,普通的魔法師根本無法察覺。
即便是有一些精神力特別敏銳的魔法師發現了,但是若沒有獨門的滅蟲魔法,鬼蚜根本不可能被消滅。
這種魔蟲的繁殖力強,又不容易擊殺,所以在藥草行業內,有一種特殊的稱為叫做:“蟲瘟。”
早前楚三已經悄悄在藥田裡放了十餘隻鬼蚜,本以為已經足夠消滅這一片藥田,哪知道今夜一看,藥田像是完全沒有受影響。
楚三猶不死心,他貓下腰,如一頭鬼祟的土拔鼠,檢視著藥田田埂上,樹立著的牌子。
公共藥田裡,每一塊藥田都會標有相應的藥草名字。
宋三找了其中幾畝種著最貴重的藥草的藥田,他鬆開了手中的布袋,邊悄然運起了風系魔法。
布袋裡,數十頭身長不過一到兩毫米間大小不等的飛蟲爭先恐後的飛了出來。
數十頭鬼蚜,被風一吹,飄出去了老遠,分別依附在不同的藥草上。
一旦沾上了藥草,鬼蚜就會在分分秒秒內,鑽入藥草體內吸取藥草裡面的精髓。
不用幾天,公共藥田的藥草就會變成不值錢的雜草。
楚三獰笑著:“不知死活的魔藥系,我看你們這次怎麼死,敢得罪我們格鬥協會,自找死路。”
忽的,楚三嘴邊的笑容止住了。
就在他不遠處的一株藥草上,才剛落上去的鬼蚜從藥草上跌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死了。
“怎麼回事?”宋三狐疑著,往前走了幾步。
還未走進,他的腳下發出了輕微的咔擦聲。
他警覺著往下一看,發現了藥田裡,居然躺著一個明晃晃的捕獵器。
捕鼠器上,閃著寒光的鋒利倒刺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腳腕。
宋三不愧是風系魔法士,身影一晃,本以落地的腳輕飄飄地飄了起來,哪知他雙腳才剛要離地。
一股陰冷的猶如電痺的怪異感覺,貼著地面,一直傳入了他的小腿。
小腿肚猶如抽筋般,猛地一抖,他哎呦一聲,雙腳一個不平衡,一隻腿踩了下去,不偏不倚踩在了那一個捕獵器上。
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這名瘦弱的風系魔法士慘叫一聲。
那捕獵器可不是一般的捕獵器,它是雲笙吸取了金犀豬的教訓後,讓鐵叔額外打製的加強版捕獵器,這一夾下去,別說是人骨,就是堅硬的金犀豬腿骨也能生生夾斷了。
楚三慘叫之時,一隻左腿已經被活生生夾斷了。
幾乎是同時,一個火球從天而降,已經痛得死去活來的宋三毫無招架之力,來不及慘呼第二聲,就暈死了過去。
暈死過去前,他只來得及聽到一聲叫喊:“抓賊了,公共藥田有賊!”
這一個呼喊,在空曠的公共藥田裡傳開了老遠。
不過一會兒,就有幾名聞風趕到的學院導師和一些學員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幾名學員導師看到了一片凌亂的明顯被人踐踏過的藥田。
藥田裡,一名格鬥系的學員已經昏死了過去,他的左側大腿下方,森然地夾著一個捕獵器。
鋒利的鋼牙刺入了學員的腿部,腿骨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斷骨慘然地露了出來,最慘的是,他全身的衣服都被火燒過了,頭上身上也是烏漆麻黑,顯然是被火燒過了。
有人認出了那人正是格鬥系的風系魔法士,楚三。
田埂上,還站著個嚇得一臉慘白的魔藥系的學員。
“你不是新來的魔藥系的公讀生嘛?這是怎麼一回事?”校園內,是嚴謹私下械鬥的,那幾名導師一臉的嚴厲。
可憐的“魔藥系公讀生”雲笙打了個哆嗦,眼眸底下似乎還有水光閃動,“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早幾天公共藥田有野獸踩踏的痕跡,我以為是有野獸闖了進來,就在藥田裡安了幾個捕獵器。今晚,我剛施完肥,準備離開時,聽到藥田裡有動靜。看到藥田裡有黑影,以為是有野獸,就釋放了一個火球術,哪知道……”
幾名導師一聽,也覺得不對勁,天黑成這樣子了,格鬥系的學員楚三到公共藥田來做什麼。
他們幾人進入了藥田,將宋三搬了出來,在搬出宋三時,他們發現了楚三的身旁,還有一口燒黑了的布袋。
布袋旁,還有幾隻死掉了的鬼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