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紅衣召皇終究不是雲笙。
雲笙不是什麼大善人,上一世,她用醫術救過壞人,也救過好人。
這一世,她為了保護至親好友,也曾殺戮無數。
但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神農炎家的後裔,她的手上,戴著神農醫鐲,她殺人,但只殺該殺之人。
蓬萊一千三百萬人,這個罪名,可不小。
想讓她雲笙背上千古罵名?
做夢去吧,即便是不殺人,她依舊多的是法子,逼得紅衣召皇不得不退讓。
她就不信,留一個沒有人的,隨時會火山噴發的蓬萊,紅衣召皇能夠安心當他的紅衣召皇!
雲笙的威脅徹底激怒了紅衣召皇。
“孽種!你好生陰險!”紅衣召皇胸口一窒,他原本俊美的臉上,驟然現出了幾條猙獰的皺紋,滿頭黑髮中,一下子出現了斑駁的白髮。
所謂人悲傷過了頭,會一夜白頭,紅衣召皇卻是被雲笙氣得,一瞬間,就蒼老了數十歲。
“論起陰險,我哪裡比得上召皇閣下,”雲笙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召皇、雲姑娘,事已至此,不如兩位都各退一步。雲姑娘你留下熔岩火尊者,本王願用性命保證,放你一家三口,離開蓬萊,”蓬萊王姬如墨也是頭一次,見識到雲笙與眾不同的一面。
原來,雲笙不僅僅醫術了的,陰起人來,也是要人命的。
蓬萊王認識紅衣召皇那麼多年,從未見過召皇如此失態過。
不過,蓬萊王心底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還險些以為,雲笙會成為一個亂殺無辜的女魔頭。
若是真的如此,他又該怎麼辦……
“好!好!姬如墨,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雲家孽種,你等著,本皇早晚要殺了你!”紅衣召皇怒到了極致。
他的召皇戒上,戾氣猶如海浪般,不停地翻滾著。
蓬萊王姬如墨一手攔住了紅衣召皇,另一隻手按住了紅衣召皇的召皇戒。
“召皇,都天血印危機還未解除,還請三思而後行,”蓬萊王的話雖輕猶重。
紅衣召皇赤紅著眼,不甘心地望了眼狐九笙,心中猶如刀絞般痛苦。
今日的恥辱,他絕不會忘記。
狐九笙就算是被救走了,但是沒有了心晶,她就如一具行屍走肉。
他的神獸,雖是威力驚人,但區不能過多使用,否則會反噬他的身體,這麼多年來,紅衣召皇真正使用神獸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
犯不著,為了一個卑賤的孽種,壞了他的大計。
不知蓬萊王和紅衣召皇說了些什麼,只見蓬萊王再轉身時,紅衣召皇鐵青著臉,卻也沒有再發作,他一言不發,身下一陣魔法波動,人已經消失了。
“雲姑娘,你們可以走了,下一次再見面時,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姬如墨身影一閃,也消失了。
雲笙只覺得手上,多了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發現手上,竟是幾枚心晶。
心中微微一動,她望著姬如墨消失的地方,怔了片刻。
就在雲笙暗自揣測著,姬如墨到底是何人時,下方,傳來了獨孤休不耐的聲音。
“你們的比試結束了,我和他的比試才剛開始,”獨孤休對於當年,曾經輸給夜北溟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這幾年,他勤加修煉,又融合了兩顆麒麟血晶,結合了戰神戟之威,他倒要看看,同樣擁有戰神戟的情況下,到底是他厲害,還是獸形的夜北溟厲害。
“慢著,獨孤休,我沒工夫和你瞎參合,金幣,我們要立刻離開,”雲笙心急如焚,她一心牽掛著狐笙的安危。
“吼——”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幾乎是同時,金幣和獨孤休朝著雲笙吼道。
雲笙目瞪口呆,這是反了不成,他們居然敢吼她!!
話音落下,獨孤休怒吼一聲,全身爆發出猶如黑色火焰般的
凜冽鬥氣,那鬥氣氤氳盤旋,形成了一頭威猛的黑色麒麟。
只見他的身上、四肢處,長出了黑色的鱗片來,不過是眨眼之間,他就已經獸血狂化,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一擊。
金幣亦是毫不示弱,它弓起了線條優美的背脊,前肢匐地,周身瀰漫起了猶如雲霧丹霞般的金色鬥氣。
“你們不走是吧,我走。”雲笙也惱火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戰鬥白痴還要打。
要打是吧,那就讓他們打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