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颯也隨著低頭笑飲一口熱茶,餘光卻瞥著蕭玥離去的方向,隱隱生著芒刺。
蕭玥進了院子,一眼就瞧見有間屋子門戶開啟,他當即奔下臺階尋進去,屋內榻上錦褥凌亂,卻空無一人,只有一扇雕花窗欞被風拍開了,顯露出外頭的叢花青蔥。
蕭玥幾乎當場暴跳如雷。
……這人到底去了哪!
*
一個時辰之前。
簡錦在昏沉間,隱約察覺到有人正架著她的兩條胳膊,走了一會兒的路,忽然視線明顯一暗,似乎到了一間幽暗偏僻的屋子裡,隨即她被扛到榻上,下巴被捏起了。
捏她的這個人瞧她眼眸緊閉,小臉蒼白,就多打量了幾眼,忍不住戲謔道:“這小子長得忒細皮嫩肉,跟個娘們似的,瞧著連十五的年紀都不足。”
另一道聲音啐道:“別瞎想這些,把事兒趕緊辦完了。”
說著,簡錦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被一根指腹粗糲的手指撬開,隨即有粒豆般大的藥丸滾入喉嚨裡。
她下意識想要吐出來,奈何四肢綿軟,腦袋昏沉,渾身就是起不了一點兒勁。
整個人好似在油鍋裡掙扎,也不知如今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境地,倒是屋裡的兩個大漢將她這臉兒酡紅、眉眼透春的模樣瞧得清清楚楚。
他們平日裡也是見不慣勾欄裡賣臀風的小白臉兒的,可是這會有個不要錢的小子主動擺在眼前,自然心下大動。
兩人默契地看了彼此一眼,大漢就低著聲,笑聲曖昧道:“反正最後都是要被人弄的,眼下還有會兒時間,不妨讓咱們樂一樂。”
同伴到底比他冷靜些,瞧著臉蛋透紅的簡錦,略微躊躇。
大漢笑著推了推他的肩胛,又勸說了幾句。聲音極低,語氣卻極盡曖昧,教半昏半暈的簡錦心驚不已,只想快些驚醒,離開這個鬼地方!
同伴細細打量著她,看著還是個小孩子,跟他家中幼子差不多大。
現下要他欺辱這孩子,他倒是覺得有些羞恥,老臉一黑,就硬著聲道:“我素來沒這個癖好,你要動手你自個合計,別連累我就成。”
說著卻要起身,腳步往屋外抬了,“我在外頭等你,你快些,事成了再喊我進來。”
大漢看他要走,笑罵一聲窩囊,等人出去了,才笑著探出手掌來要撥簡錦的衣服。
於半暈間,簡錦模糊睜開眼,看到兩隻黑黝黝的手掌探過來,頓時驚得立即起身往後躲,不料渾身無力,只能勉強撐起半個身子。
秀臉微汗,兩頰嫣紅……
明明是中了那要壞人身子的猛藥,卻無端生出一股柔弱綿軟的意味來。
這叫大漢如何忍得,火氣大旺,撲著兩條胳膊箍著她,臉往她臉上脖頸啃咬。
簡錦被迫地仰著脖頸由著他摸了幾把,眼看那粗糙厚繭的大掌將胸前的衣服撥開,腦中哄的一下,登時清明過來,眼神有如刀刃般鋒利地看著他。
就趁這挨近時刻猛定心神,從袖中滑出柄精緻木雕的梳子,貼著手掌往他後脊劃上去。
只片刻的功夫,她卻用了十足的力氣,把齒密整齊的木梳狠狠扎進他的後脖頸。
正文 044 陷害
劇痛襲來,大漢猛地仰頭叫了聲,捂住後脖頸,觸到的都是粘膩發燙的液體。
他低頭一看滿手都是血,驚得發怒,瞪著眼睛從榻上倒退了幾步,指著她破口大罵:“給你三分顏色,你倒是開起染坊來了,今兒個要是不好好教訓你這潑皮猴兒,我把自個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說著便上前要來捉她。
簡錦蜷縮抵在榻角,捏緊木梳抵上脖頸,啞著嗓子道:“你要是敢上前,我就自我斷個乾淨。橫豎我已保住了我的清白,但你們可就未必能逃得了二爺的責罰。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用我說,你們自己清楚!”
她語氣竟是無比決絕斷然,大有魚死網破的氣勢在裡頭。
大漢也是見多了場面,卻沒料到眼前這個年紀青嫩的小子竟有這番氣勢,後頸劇痛襲來,他瞪眼指著她冒汗的鼻尖,卻說不出話。
氣氛正僵持之際,屋門突然開了,原來是守在外頭的同伴聽到裡邊的動靜,趕緊推門進來。
一瞧屋內兩人對峙的場景,立馬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就按住大漢的肩膀,大漢卻是扭過頭,低聲跟他道:“這小子竟是成精了一樣。”
看他這般咬牙切齒的模樣,同伴倒是有些驚訝,再看他後頸滿是血淋淋的傷痕,更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