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目光就投向簡錦。
簡錦豈能不知這其中的試探,就微笑道:“大爺說笑了,奴才既然是從蕭家出去的,那麼往後也一定記得蕭家的好,也記得大爺和二爺對奴才的諸多照拂。”
她剛才還沒大沒小稱呼也沒個體統,這會一口一句奴才的,倒是叫得歡快。
蕭颯眸底露出些許嘲諷,就道:“你雖出了蕭家,但是去了燕王府,往後你也不必時時刻刻記著,好生伺候著燕王,把心思收住了。”
簡錦低頭道:“大爺教訓的是。”
蕭颯也不再多說什麼,這時楚辜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就不在逗留在這裡,先告辭了。”
蕭颯就在大門口迎送他,等馬車緩緩駛走,消失在拐彎處時,他才猛沉俊面,冷著聲道:“蕭玥,你跟我到書房。”
蕭玥正暗自想著怎麼把簡錦偷偷帶回來,冷不防聽到他這聲隱隱發怒的聲音,立馬提心吊膽起來,小心翼翼地跟他後頭。
到了書房,蕭颯臉色極不好看。
奴才把門關上後,他也顧不得坐在書案後面的黃木梨椅子,驟然轉身,臉色鐵青,俊眉怒沉,厲聲喝道:“你給我跪下!”
蕭玥攥了攥拳頭跪了下來,又低頭悶聲道:“大哥,我錯了。”
“你錯哪了?”
蕭玥噎了噎,隨即說道:“我錯在不該當著燕王的面和您爭吵,害您丟了面子,也錯在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奴才,反倒被賤人設計落進了圈套裡……”
蕭颯眼下氣得話都只聽了半截,沒注意到他話裡的賤人這字眼,當下冷笑打斷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為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奴才狡辯,還是說他在你心中佔的分量大,連我這個親大哥都比不過。”
“壓根不是這一回事,”蕭玥委屈極了,和盤托出道,“大哥,我的確沒說錯,明明是有人陷害她,陷害她的人就是蕭茹。”
蕭颯顯然不信,嘴角輕勾哼笑了聲:“如果真是她動了手腳,那她的目的是什麼,是要整整你,還是說看不慣你這個奴才?”
這些理由說出來都嫌丟人,蕭家好歹是個大族,規規矩矩都擺在那,怎麼能容得了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蕭颯道:“蕭茹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難道就連一個奴才都比不了?真想不明白你這顆榆木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蕭家出了你這樣一個混賬東西。”
蕭玥暗暗地捏緊手心。
就算他把真相說出來了,大哥最後還是不會信他。
那麼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蕭颯以為他不說話是心虛了,就指著他挺直的鼻子,繼續罵道:“你這顆心是被豬油真蒙了不成,竟還想糊弄我,下一次你是不是還想瞞過我,把自己的親妹妹送進火坑裡?”
蕭玥連忙含冤:“大哥這話著實冤枉我了,我哪裡要害自己的親妹妹,分明是她藏著一肚子壞水。”
說著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扭曲著嘴角笑紋,冷哼了聲道:“畢竟是妾生子,到底上不了檯面!”
蕭颯冷冷掃他一眼:“住嘴!”又氣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蕭玥卻是不甘心,他說的是實話啊,蕭茹的確不是嫡出,卻仗著宮裡頭有個親姐姐為所欲為,不止是這次,在野山狩獵,還有簡錦剛進蕭府的時候,她就動過好幾次手腳,沒成想就是這次偏偏讓她鑽了空,讓楚辜把人帶走了。。
一想到這裡,氣就騰騰上來了:“大哥,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的話?”
明明他才是他嫡母所生的親兄弟!
事到如今他還不知錯,蕭颯也不跟他說這事,聲音冷冷的:“且不說這事,光是你在燕王面前頂撞了我,這事就揭不過去了,今天晚上你就給我跪在祠堂,哪裡都不許去!”
說著又沉聲喊玄清進來,吩咐道:“在祠堂把二爺好好看緊了,要是看不住人,你就自個折了腿,再也不必來見我。”
蕭颯卻性子易怒,卻鮮少露出這等怒色。
玄清當下一聽,就知道事態嚴重,趕緊應了聲,就請蕭玥出了書房,和侍衛一同“押”著去了祠堂,之後回來,就看到蕭颯正坐在黃木梨椅子裡頭,正微微仰著頭捏眉心,一臉的倦色。
聽到門口的動靜,就知道是玄清回來了,默了默,就吩咐道:“你去查查那個叫玲瓏的奴才是什麼來頭。”
心裡頭到底是不安。
這個叫玲瓏的奴才是有什麼本事,讓他這個素來浪蕩紈絝的親弟弟拉下臉來求情,也竟然能撬得動那尊煞神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