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上來。”
隨即縮在牆角的男人就被帶了上來,給隨意地扔到了他們面前。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刺入鼻腔,簡錦不由後退一步,卻正見這男人如緩緩抬起頭,從披離凌亂的墨髮裡露出一張俊臉。
眉眼鼻唇間淌著尚未乾透的血痕,卻是朝她溫柔一笑,嘴角彎彎,仍是以往慣有的口吻,無聲地說了一句。
“徒兒,好久不見。”
剛才簡錦站在屋外沒瞧仔細,現在他雖只動了動唇,沒說一個字,但是光看這張臉就恍然了。
這人不是薛定雪又是誰?
餘光瞥見楚辜正冷眸盯著自己,她不由抿唇,緘默不語。
楚辜就道:“這人你可認得?”
簡錦想了想,覺得瞞不過他,就點了下頭:“認得。”
聽到這話,楚辜眸底微微透著抹冷笑:“那日在野山的事,也還記得?“
簡錦有些啼笑皆非了,這事都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他心裡還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這樣想著,就微微點了下頭。
一看到她點頭,楚辜眸底冷笑意味更濃,盯著她道:“當日算他僥倖,居然逃走,可是這逃又能逃到哪裡去,本王還是照樣將他抓回來。”
不僅抓回來了,還用上了酷刑。
簡錦不由看了薛定雪一眼,卻見他一身傷痕,唇角掛著笑,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可是楚辜這話,怎麼覺得像是對她說的?
他抓薛定雪,是因為那日在野山上他吹笛引蛇,將他肩頭咬了一口,後來帶她走時,也拿他做威脅。
可是這些事都與她無關,這筆賬怎麼算都不應該算到她頭上。
簡錦思來想去,覺得無辜得很,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平白遭他敵視了,還是他心胸狹隘,將這恨意轉移了一部分到她身上?
小白文裡的男主不應該都是光明磊落、風光霽月的人物,怎麼到了楚辜這裡,心眼比豆子還要小。
又想到以後他還要娶趙流珠,要成為她的妹夫,簡錦心裡更鬱卒了,不能夠啊,趙流珠怎麼能嫁給這樣心胸狹隘的人?
況且她算是趙流珠的兄長,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往火坑裡跳。
一時半會思緒種種,簡錦抿了抿唇,心裡愈發憤然,但都化成一縷微笑,問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這番光景,也是要將我抓起來嚴刑拷打嗎?”
她就毫不避諱直接問了出來,不知是不是這樣坦誠直白的態度更引人動氣,楚辜一聲冷笑道:“本王看你還不糊塗。”
簡錦這回儼然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他,直言道:“既然這樣,王爺剛才就可以看著我被打死,何必大費周章將我拐到這裡,難道在您眼裡,我就是個惡巴巴的仇人,非得要您親自動手才行?說到這裡,我卻是糊塗了,到底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您這般動怒?”
倒是一張利嘴,楚辜心下微嗤,正要開口駁她的話,簡錦又一口氣地接了下去,半點不給他張嘴的機會。
“我就想問問王爺,您這樣揪著我不放,是為了野山之事,還是為了之前無意頂撞您的那一回?”
她看到楚辜被突然打斷話時臉色發沉的模樣,心裡頭爽利極了,面上卻不漏風聲,只無辜道:“如果您還惦記後面這件事,我現在就給您磕頭賠禮,您怎麼解氣怎麼都能行。但是如果是為了野山那件事情……”
其實她也知道,他分明就是為了這件事的,他記恨著她一直到現在,又怎麼能因為她的這些話而改變主意。
簡錦不禁輕笑一聲,有些自嘲的意味在裡頭,“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不對。您就說,我該怎麼做,您才消了這口氣?”
這一長串話下來,明面上是道歉賠禮,把一切罪名都攔在自己身上,可這話裡分明透著十足的衝勁。
況且這從頭到尾分明不給他半點開口的機會。
不顧有意無意,楚辜的臉色愈發難堪了,特別實在昏暗的燭火下,幽幽如低語修羅,雖然秀美昳麗,但眉眼裡湧動卻全都是騰騰的煞氣。
畢竟皇家的身份還拘在那,他微微闔了闔眼,暫且忍會這口濁氣,冷冷問道:“廢話說完了?”
簡錦像是恍悟般,心下卻想著要順杆而上,存心給他搓搓銳氣,就繼續道:“還有最後一點要補充清楚,王爺大可以打我罵我,反正怎麼樣都行,就別整那些彎彎繞繞地折磨我,就算心中恨極了我要讓我死,也求您給個痛快!“
倒真是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