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豌豆大般,挨挨擠擠的。
凡是皇家在街頭巡遊,百姓無不傾巢而出,擠破了頭也要爭上去。
而坐在寶馬雕車裡的世家小姐卻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同時也嫌棄人群擁擠而烘出來的汗臭味,紛紛舉著錦袖香扇一路遮過去。
簡錦看得沒甚滋味,放了簾子,扭頭問道:“二爺要在哪裡放我下去?”
蕭玥正好倒了杯茶遞到她跟前,見她不動,就道:“你急什麼,這地兒有御林軍看著,哪那麼容易讓你出去?總歸是會放了你的,但得要回到蕭府以後。”
又抬了抬下頜,示意她手裡端著的茶盅:“是從古蘭進過來的貨,好著呢,你不妨嚐嚐。”
簡錦接了過來,卻只端在手心裡。
他這話說得含糊,簡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聽到他說的話,壓下了這個心思,轉眼間又生出了別的念頭。
暫且壓下不表,過了一個時辰,才跟著他到了蕭家。
到了蕭家,也就是蕭玥的地盤了,剛進大門,一群丫鬟奴才紛紛湧出來,眾星拱月地擁著他往花廳去了。
簡錦默默被人擠到最後頭。
在遙遠前頭的蕭玥似乎察覺到了這點,立馬頓住腳步扭頭,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堆裡瞧。
人太多了,他一時半會沒看到人,眉頭一皺,呵斥這群丫鬟奴僕:“蠢貨,把爺的人擠哪裡去了?”
丫鬟奴僕心裡一提,管事往人群裡一掃,當即厲聲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道讓開了!”說著又低著腦袋往蕭玥眼前一湊,“二爺要尋的是什麼人?”
說完這話,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眾人雖然低著頭,但餘光早已暗暗瞥去,管事也一塊兒望去,看到蕭茹蓮步姍姍地走了過來,便微笑著道了聲小姐。
蕭茹微微頷首,眸光卻向隱在人群中的簡錦掃來,隱隱帶著芒刺。
簡錦幾不可聞地蹙了下眉頭。
她以為蕭茹又會尋什麼事,蕭茹卻是扯了扯嘴角笑了聲,沒再說什麼話,到了蕭玥跟前稱了一聲二哥後,就走了。
蕭玥剛才也順著她的目光尋到了簡錦,當下也不顧蕭茹的怠慢,就朝著她的方向喊道:“趕緊過來!”
簡錦走到他面前。
這時候李清到了他身後,正想低聲耳語,他擺擺手,跟簡錦說道:“以後估計也沒有什麼機會了,就趁這功夫,爺帶你去見見一個人。”
簡錦微怔,隨即也明白過來了。
她小聲道:“多謝二爺。”
蕭玥瞧著她這溫順態度,嗤笑了聲,正要抬腳欲走,李清低聲攔住道:“二爺,從青陲來了訊息。”
聽得這話,蕭玥腳步一頓,忙扭身到他跟前,眼睛發亮,又拔腿拉著他到了一塊僻靜的地兒。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簡錦站在人堆裡,聽著眾人竊竊私語,管事回頭瞪眼,嚴厲的眼神從她臉上劃了過去。
她垂下眼簾。
周圍更為之一靜。
“訊息是昨天夜裡傳來的,”李清作為蕭玥身邊的一把手,訊息在他手上流通極快,“大爺吩咐了要低調行事,奴才也不敢大肆聲張。”
蕭玥道:“回來的時間定好了嗎?”
李清笑道:“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二爺不需要如此急迫。”
蕭玥也不禁笑,想到前幾天皇上賞賜的東西,心裡頭更高興了:“爺都好幾個月沒見著大哥了,能不想嗎?也就茹丫頭整日瞎想些有的沒的,對了,這事你可告訴她了沒有?”
李清回道:“大爺吩咐過要低調行事,就只告訴了您一個人。”
蕭玥這才滿意,想了想又道:“還有件事,大爺要是回來了,就不要跟他提及簡家二公子這件事,以免他大動肝火,氣著了身體。”
偌大的蕭府並不只有大爺一個人在盯著,這明明暗暗間又不受他控制,李清卻只能道是。
兩人交談回來,蕭玥又改了主意,既然大爺要回來,那他自然要提前準備一番,當下就帶著簡錦去了屋中。
屋外臺階上早有丫鬟守候,見到二爺推開院門進來,紛紛迎上去。
簡錦只道剛才花廳前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沒想到他屋子裡還藏著一大堆,掃眼望去,個個柳腰雪肌,身材高挑,含笑過來問候。
有個身著碧綠繡竹裙子的丫鬟上前解開他的披風,等到坐上矮榻,她又端過來一盞茶盅時,他卻停下動作,抬眼看她,笑著道:“爺怎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