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錦就拉著他的袖子往佛像後面躲,兩人挨在一塊兒,她抿了抿唇笑了下:“不好意思啊。”
她眉眼稍稍有些彎,透出赧然之色。
謝福琅也就彎唇道:“不礙事的。”
簡錦卻突然一怔。
對啊,又不是楚辜來了,她這麼慌張做什麼?
況且,來的人是簡照笙,是她大哥,她幹嘛這麼膽戰心驚?
她真的是嚇糊塗了!
簡錦當即從謝福琅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朝他們的方向喊了一句:“大哥!”
簡照笙搜尋的目光迅速朝向正前方。
手持蓮花的觀世音菩薩後面,正落著兩道人影,其中一個人五官精緻,鼻樑秀挺,眸光柔和,正是二弟啊!
可二弟身邊的這個人……
簡照笙擰著眉走了過去。
簡錦趕緊從謝福琅身後蹦躂出來,到了他跟前,還沒說一個字呢,耳朵就被簡照笙狠狠揪了起來,她不明所以,歪著頭嚷嚷道:“大哥,我疼,我疼!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不成嗎?”
簡照笙擰眉低喊道:“不成!”回去再跟她算賬。他看向謝福琅,遲疑道:“請問你又是……?”
謝福琅微笑拱手道:“在下姓謝,之前與這位小公子有過幾面之緣。”
簡照笙見他彬彬有禮,談吐溫和,跟簡錦之前廝混的紈絝子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他就笑著回道:“原來是謝公子,簡某失禮了。”
兩人閒閒說了會話,各自散去。
簡錦被簡照笙揪著耳朵走了一路。
來往人都捂臉笑話,她羞得兩手捂住臉,等回到屋內,簡照笙才放開她,道:“現在是知道叫沒皮沒臉了?你說說,這一天你都去了哪裡?”
簡錦不由看向他身後的雙喜。
雙喜心虛低頭。
簡照笙拍桌道:“要不是他來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沒分寸的人,咱們老甄家代代相傳,書香傳承,都是識規矩懂大體的,我怎麼,我怎麼有你這樣一個頑劣不堪的弟弟……”
眼前多出了一雙手,手上擱著一盞溫茶。
簡照笙冷冷抬眼。
簡錦笑眯眯道:“大哥說累了吧,先喘口氣,喝口熱茶潤潤嗓子。”
他接了過來,想要喝上幾口,怒氣又騰地湧了上來,他又拍桌道:“你自己數數,這半年下來你惹下了多少禍事,跟蕭家,跟燕王,還有這幾天歡喜寺這件事,這些我就不跟你計較,但是今天這事,你別想逃!”
聽完這麼他的長篇大論,簡錦眨眨眼,眼裡泛淚地望著他。
簡照笙耳根子軟,天生吃軟不吃硬,這會又心軟了,可是一轉念,態度又立馬強硬道:“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簡錦用手背擦擦眼眶:“大哥,今天我也不是故意的,是燕王把我劫走了,又關在禪房裡讓我把衣服脫了,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簡照笙就算想破了腦殼,也絕對想不到是因為楚辜,他震驚得睜大眼睛,顫聲道:“你你你再說一遍,他他他把你你你怎麼了……”
簡錦擠出幾滴淚道:“他要輕薄我,幸好我反應快夠機靈,他沒有佔得什麼便宜。”
簡照笙聽到這心裡鬆了口氣,可轉眼想到燕王對簡錦的心思,他這顆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
簡錦見他臉都白了,就默默地沒說話。
半晌,簡照笙轉過臉看她,鄭重道:“咱們現在馬上立刻回京!”
半個時辰後。
禪房人聲寂靜,侍衛推門進屋,稟報道:“王爺,甄侯府的人剛剛剛下了山,是往回京的路上去了。”
楚辜一聽這話,眉眼未抬,直接將長壽遞過來的紗布藥膏往桌上一扔,額頭微微紅腫著,冷笑吩咐道:“你去通知承伯公的兩位公子,就說明日大雨,咱們下午要趕緊回京。”
到傍晚烏雲壓頂,不見大雨,卻有幾聲雷鳴幹響著。
平坦的官道上,馬車疾奔。
簡錦坐在馬車內身下一顛一顛的,她忍不住對簡照笙道:“大哥,不用這麼趕的。”
簡照笙卻是警惕地放下了簾子,轉過臉跟她說:“不成,大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落入那賊人手裡。”
簡錦:“……”
……
一個時辰後,甄侯府。
簡錦回到屋中,躺在綿軟的大床上昏昏欲睡,冷不防想起一件事,就急匆匆去了東園。
走到了屋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