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才動腳。
卻好巧不巧,她正要走出屋門時,下人正領著薛定雪過來。
薛定雪迎面走來,簡錦腳步猛地一頓,下意識回身遁走,沒想到他眼神極尖,一眼看到她就笑著打了個招呼。
簡錦此時只想趕緊把東西交到流珠手裡以絕後患,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就假裝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轉過身快步離開。
身後腳步聲卻漸漸響近,而後肩頭忽然被捉住,簡錦尚未來得及掙扎就已被他穩穩扣住。
“怎麼叫你也不停下,是不是我喊的不夠大聲?”薛定雪笑著問道。
簡錦訝然:“薛先生有叫我嗎?這麼我一點聲音都聽不見?”隨即又笑了笑,問道:“薛先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前段時間大哥說你回鄉探親去了,從你走的那日算起到現在也才沒幾日,怎麼速度這麼快?”
薛定雪笑眯眯看她:“自然是想念徒兒,就更想著要早點回來見你。”
簡錦笑道:“薛先生有這樣的心思,徒兒聽著十分感動啊,只是現在徒兒還要急事在身,就不叨嘮先生,先告辭一步。”說罷動了動肩膀,卻甩不開他的手,反而覺得他握得更緊了,他的聲音就響在耳邊:“徒兒的有什麼急事?”
簡錦淡淡笑道:“自然是不可洩露的急事,要不然怎麼說急。”
兩人站著地方旁邊有一顆槐樹,參天枝葉,濃陰盛滿,薛定雪正巧站在樹底下濃陰最嚴重的地方,臉龐輪廓愈發鮮麗挺拔:“那介不介意帶著為師一塊去?”
簡錦不禁皺眉:“這是我的隱私,薛先生也打算要插手到底?”
薛定雪忽的湊近,倒是將她一驚,猛然之下後退幾步,卻是腳下被什麼物事一絆,身子軟軟地朝後仰倒。
正要摔得狼狽,忽的從腰間橫伸出一隻有力的長臂,穩穩的挽住她的腰身,薛定雪救了她這一回,又立馬在她耳邊輕笑:“怎麼徒兒走路時不看腳下的路,還是說徒兒被為師的容貌給驚豔到了,這才忍不住跌一腳做出激烈反應。”
簡錦從他懷裡脫身,毫不委婉:“薛先生似乎想太多了。”
薛定雪不緩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忽然問道:“剛才你說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麼,為師也不再胡鬧你了,趕緊去辦事吧。”
他的態度轉折如此明顯,簡錦暗道他心中有鬼,卻也不想長久待在他身邊,怕他再度後悔重新纏上來,趕緊快步離開。
一陣風拂過,枝葉窸窸窣窣的。薛定雪撣了撣衣上的落葉,似有若無間更是輕輕掂量著袖裡藏著的那份東西。
簡錦到流珠屋裡,把門緊緊關上,然後就從袖中掏出墮胎藥,卻是看到外面沒有裹著的綢布,下意識一驚,就掂量在手裡仔細檢視了一番,卻是沒發現什麼怪異的地方,流珠在旁邊看得納悶:“二哥,這藥有問題嗎?”
簡錦搖搖頭:“沒有,只是我怕再弄錯了確認一下。”估計是剛才和薛定雪糾纏時掉了,當下也沒有多想。
流珠從她手裡接過東西,笑道:“二哥能為我做到這份上,我已經十分滿足了,餘下的事就要靠自己了。”
瞧見她笑容裡的苦澀,簡錦心下一顫,好像也被觸動了什麼傷心事,忍不住替她傷感起來。
別人都說心有靈犀,原來不止情侶間,這兄妹之間也有這樣一種親密的心靈感應。
簡錦一時頗有感觸,再見流珠眉眼裡的愁雲多時不散,不禁問道:“珠兒,這件事沈家那公子可知道嗎?”
流珠聞言垂頭,絞著手指頭:“我告訴他了。”
這和簡錦猜測的沒錯,又柔聲問道:“他是什麼反應?”
流珠躊躇哽咽:“我不知道……”
簡錦輕輕拍撫她後背,她能聽得出她聲音裡的哽咽,也知道這份少年感情要經歷這些不堪的磨難實在有些難為人了。
可流珠是她親妹妹,她打心眼裡是希望她能一輩子喜樂安康,無憂無慮的,這會兒更是心疼道:“你不想說我們就不說了,反正我只知道你就是我妹妹,若是有誰敢欺負你,我先饒不了他。”
流珠猛地撲到她懷裡,嘶啞著嗓子哭喊一聲:“二哥。”
簡錦被這一聲叫得亦是微微紅了眼圈。
前輩子她是獨生女,但父母離異以後各自組成家庭,沒多久就有了新的弟弟妹妹,她也不是他們眼中唯一的寶貝,小時候常常會覺得委屈,覺得整個世界上沒有人疼愛自己。
從小時候開始,她在感情世界裡就是一個人,弟弟妹妹有各自的夥伴,一年到頭和她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