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古怪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
這個下人不是燕王府上的!
而如今蕭玥又是這樣咄咄逼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簡錦心裡差不多有了答案。
這下人是他派來的,而這錦囊其實也是他送來的,當初下人還說千萬不能開啟錦囊,原來是怕她中途開啟,發現裡面藏著的考試資料,蕭玥一切的計劃都會泡湯。
但當時她卻沒有細想,握著錦囊一路忐忑,最終帶著它進入考場,而今又被蕭玥逼問,老師探究懷疑的目光又在她臉上轉悠,好像下一秒就會說:“你把錦囊開啟來。”
簡錦不由捏緊手心,冷笑啟唇:“簡直荒唐。”
蕭玥這回卻沒有被她激怒,反而唇角隱隱噙著抹笑,隱約模糊,硬是沒讓老師瞧出分毫,只盯著簡錦一雙盈盈定神的眸子看,輕聲道:“是真是假,你把錦囊開啟,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簡錦卻是不想讓蕭玥得逞,反倒是輕輕一笑:“蕭二公子為何如此篤定,是不是我還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你就比我早知道了?”
她語氣輕鬆,更襯得心中坦蕩,沒有一點遮掩的地方。
可她越是輕鬆,蕭玥就越是不想讓她好過,冷笑道:“是我看你鬼鬼祟祟不安生,就知道你肯定有問題。”
又轉向老師,言辭鑿鑿,“老師您不信我沒關係,可是您得信在場的人,他們可全都瞧見剛才簡錦被燕王帶走,直到快要考試時才回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簡錦難保不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老師心裡本就對簡錦起了些疑惑,如今蕭玥又在耳邊煽風點火,難免一時失了偏頗,當下看著簡錦時面色一沉,嘴唇稍動似乎要質問簡錦。
這時候,簡錦卻看著蕭玥,輕悠悠地來了一句:“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跟燕王串通好了在考場上作弊?”
被她這一打斷,老師更是不滿。
“我可沒有這樣說,只是怕有些人想趁著人不備之時渾水摸魚,偷了燕王手裡的試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回來。”蕭玥冷眼看向她,不禁哼聲道,“如今還想要嘴硬逃脫,身為一個男人,真是荒唐可恥。”
簡錦卻是厭惡他這倒打一耙的可恥作態,不禁啟唇譏道:“我不是男人,蕭二公子就是了?”
而她這樣挑釁的態度,更是激怒蕭玥,不由怒眼瞪她:“簡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話剛一落,就聽老師沉聲怒道:“都給我住口!”
周圍氣氛旋即一靜,林葉簌簌,兩人一時都斂聲屏氣,沒有之前吵鬧的爭鋒相對。
見他們都消停下來,老師卻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最終定格在簡錦臉上:“你大哥甄侯是一個謙謙君子,作為他的幼弟,你應當學得他身上的品行氣度,而不是在這個要緊的時候只顧著和人拌嘴逗樂。”
簡錦卻是不能忍下這口被人栽贓陷害的怒氣,抿住嘴唇輕聲道:“不是我故意要與他拌嘴逗樂,而是有人分明要故意栽贓陷害於我,讓我不能參與這場考試。”
老師卻不容被忤逆,臉上一沉,連名帶姓喊道:“簡錦你放肆!”
看他完全沒有問責蕭玥的意思,而是一味地逼問自己。簡錦心下有些心酸,但仍是勉強壓下,面上愈發沉著冷靜,定定地迎上他目光如炬的眼眸。
“我只是將心中的真情實感盡數傳達給老師,難道如此還不夠老師清楚我的意思?”
又未待老師回答,立即看向蕭玥:“還有你,就憑我和燕王去了這麼久,就斷定我身上肯定有問題,既然是有問題,怎麼不懷疑我袖子裡藏沒藏東西,我鞋子裡有沒有墊著什麼小紙條,怎麼就偏偏篤定我身上的這個錦囊有問題,蕭二公子你是不是早知道了裡頭有問題,就等著我上當吧?”
蕭玥道:“簡直一派胡言,你要是在袖子藏了東西走幾步就會掉下來。再說了,你要是在鞋裡墊著東西,到考場上又要怎麼拿出來,到時候你肯定會選擇一條機靈的途徑,而這錦囊就是最好的工具。”
說到這裡,他不免問起來:“話又說回來,簡二公子如此遮掩推諉,是不是正好應了一句話——”
他看著她,唇角緩緩噙出一抹笑,卻彷彿浸泡在毒藥裡,透出層利銳的光:“做賊心虛。”
簡錦亦是看著他,四目相對之際,她能讀出他眼眸裡的得逞猖狂。
簡錦面色冷靜,回道:“蕭玥非要讓我開啟錦囊,我要是不開啟是不是就讓你的計劃泡湯了?”
“我能有什麼計劃?”蕭玥挑眉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