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馬車駛向未知的路途。
……
嬌娘離開甄侯府這件事,並沒有人察覺到。
屋裡的丫鬟們也沒有當即察覺,只知道二爺又有了一個叫仙仙的新歡,就以為嬌娘失寵,於是就心生倦怠,懶得伺候嬌娘。
況且,她們也清楚嬌娘這副直脾氣,為了不被遷怒都躲得遠遠的。
後來更是見到嬌娘屋門緊閉,更以為她正鬱悶著不想理睬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丫鬟打盆水到她屋裡伺候,結果門一推就進,屋裡卻空無一人。
丫鬟們這才知道出了大事,趕緊去稟報簡錦。
簡錦得知這件事後並沒有派人去找嬌娘,有前車之鑑在,嬌娘過不多久就會回來,如果以後再不回來,可能是嬌娘已經想清楚了。
這樣更好,她不必再在自己身上花費心思,可以去追尋更美好的人生。
或許簡錦的猜想是正確的,自從這天以後,誰也沒有收到過嬌娘的訊息,眾人焦點幾乎都放在仙仙身上,如今她和二爺的婚事已經釘在鐵板上。
二爺風流慣了,除了前段時間跟燕王的傳言鬧得滿城風雲,這麼多年卻是從沒有一個女子能栓得住二爺的心,也沒有見誰能大搖大擺進甄侯府。
如今二爺要納妾室,雖然比不得娶妻,但好歹是一件稀罕事,甄侯府上的人都紛紛看熱鬧似的盯著他倆。
而這些天來,卻誰也沒有注意到三小姐屋裡的動靜。
這天上午,簡錦被綠珠請到簡流珠的屋裡,剛剛往桌邊一坐,流珠就已經關上門。
接著,她又勤快地往她杯中倒滿溫茶:“這段日子,二哥辛苦了。”她臉上表現出歉意的笑容。
無事不登三寶殿,簡錦輕輕按住她的手:“咱們兄妹之間不用這麼客套,你還有什麼話也直接說吧。”
流珠微微咬緊了唇:“二哥,能不能幫我帶一包墮胎藥。”
或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今兒的她格外敏感多疑,說話像飛來飛去的蚊子聲有些悄悄的。
簡錦卻有些訝然:“你還沒有做掉?”
流珠蹙眉道:“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得屋裡頭不大對勁,好像有什麼人在看著我,反正感覺和以前不一樣,我對她們不放心,自己也沒這個膽子去。”
又請求道:“二哥,之前那麼嚴重的事你都幫我遮掩過去,如今就差這一步,您好人做到底,再幫我這一回唄。”
“這事我可以幫你,”話鋒一轉,簡錦又問,”“你覺得屋裡誰最可疑?”
流珠蹙眉搖搖頭,卻是沒有清晰的思路。
簡錦安撫道:“不用這麼擔心,往後你多加註意就行了,另外,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你也記得及時告訴我。”想了想又囑咐道,“至於你交代的事,最遲明晚有個結果。”
她說得這般含糊也是怕隔牆有耳,流珠蹙眉點了下頭,心中卻湧動著無限愁思。
從流珠屋裡出去後,簡錦沒有急著去買藥,而是先回到了屋中,雙喜精神十足地迎上來,笑道:“二爺您回來啦。”
簡錦瞧著他:“遇到什麼事了,笑得這樣開心。”
雙喜回道:“可不是嘛,爺您還沒聽說哪,燕王殿下今天出大丑了。”
簡錦心下一緊:“出了什麼事?”
雙喜嘀咕道:“二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出了大丑,按理來說您應該高興才對。”
他是個耿直性子,直接把心裡的疑惑問出來了。
簡錦卻未改臉色,一臉正經道:“我有嗎?”雙喜正要點頭應聲,她卻不給這個機會,直接在桌邊坐下吩咐他:“說話之前先給我倒一壺茶來。”
雙喜乖乖地給她沏了一壺熱茶。
簡錦接過後,淡淡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雙喜心裡泛起了嘀咕,怎麼聽二爺這語氣好像是他在磨蹭廢話,可事實上不是二爺她心虛嗎?
也沒有來得及細想這些,在簡錦的輕聲催促之下,雙喜才把剛剛從外面聽到的訊息給說了。
今早燕王去上早朝時,半路卻被人攔截,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這人就把裝著夜香的桶往轎子上一扔。
旁邊的侍衛自然先擋在面前拿下,正要扣下這個大膽的百姓,誰能料到他還有同夥,趁著眾人注意力都轉移開來,同夥悄悄地竄出人群,直接往燕王的轎子上潑了一盆夜香。
當時滿街都瀰漫著一股惡臭,燕王從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