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錦輕手輕腳地溜進去,裡頭的暖意一下子竄進肌骨,她坐在桌邊喝了口熱水,卻仍是覺得嗓子乾渴,又再喝了好幾杯熱水。
這趟的水燒得有些燙,水面上不斷撲騰起水汽,全撲在她臉上,眼睛裡,就連心裡也都是澀澀的。
簡錦重新躺到床上去,深深地縮排還熱乎著的被窩裡。
古蘭公主的營帳內,楚辜見對面的女人忽然露出嬌羞的表情,厭惡地皺起眉頭。
公主的餘光掠過他身後,沒有站在對面帳旁的人影,這才抬起臉,緩笑道:“到現在,殿下都還不肯說出心意嗎?”
“心意?對你嗎?”楚辜說起來語調都是冷冷的,“本王從沒有放心思在你身上,不過你就不一定了。”
公主溫柔地笑道:“那是自然,畢竟我一顆心都放在殿下這裡,不放心思在你這裡,還能放到誰身上?”
楚辜聞言烏眸陰冷,嘴唇緊抿,面色更是陰沉如水,想到那夜她說是被人推出去時,他差點無法控制情緒,在他手裡捧成的寶,卻被旁人當做是玩弄權術的棋子。
當下不再與她玩弄文字官司,楚辜沉聲道:“你對簡錦到底有何圖謀?”
“殿下好端端的提起她做什麼?”公主一臉困惑,一雙大眼睛清澈無比。
楚辜盯她許久,只道:“當日你突然將她帶到宴上,後來她又無端被推出去,其中必有你的算謀,幸好她性命無虞,不然今日站在本王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顆被摘了的腦袋。”
公主聽到這樣的威脅還是第一次,臉色一白,隨即無辜道:“殿下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楚辜道:“今日本王就把話撂在這裡,你再敢接近她,本王不管你是哪國的公主,直接折了你的手。”
公主觸及到他眸裡的陰鷙,嘴角的笑意緩緩收起來,面無表情道:“殿下這話未免太過放肆,古蘭雖然比不上大晟繁華,但也不至於被欺負到這個地方……”
楚辜不等她說完,直接轉身離開帳內,公主站在身後氣得聲音都顫抖起來:“楚辜,你當真是無禮,我要到皇上跟前告你去。”
然而這話也沒有等到他的回應。
……
剩下不多的幾天裡,每當到了夜裡,楚辜避開外頭的侍衛,直接混入簡錦的營帳和她摟在一起睡覺。
簡錦對此也沒有說什麼,但是話一天天少起來,看著情緒也不必剛來時候的興奮,楚辜察覺到她的異狀,心裡有些沒底,但見她沒有提起那件事,他也就當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知不覺就快到了回京的日子,前一天夜裡簡錦照舊被楚辜抱著,他見她許久不出聲,快要睡下去時,她忽然出聲道:“回了京城以後,我不能在住你那裡了。”
對於這個結果,楚辜早已知道,只不過這會聽她親口提起來,心裡還是有些刺痛,輕聲道:“我知道。”
簡錦抿唇道:“我在府上住的那些東西也要搬回去。”
一聽到這話,楚辜蹙起眉,面上卻愈發溫柔起來,勸道:“都是些小東西,放著也不礙事,況且以後你還回來住著,東西還是留在我這裡吧。”
簡錦卻是道:“東西是有些雜碎,不過跟在我身邊許多年來,缺了他們,總覺得心裡也缺了一角,我還是收拾起來都拿走吧。”
楚辜聞言也不再爭執下去,柔聲道:“那就按你說的辦。”
簡錦聽了他這話,微笑道:“怎麼你的語氣有些不大對勁?”
楚辜擁緊她,低聲道:“你都將物件搬走了,我身邊都沒留有一個念想,難免有些失落。”
簡錦在他懷裡翻了個身,輕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問道:“你這是失落還是寂寞呀?”
楚辜聽得這話,一把箍住她的腰,又朝她低下臉,聲音低啞道:“你說呢。”
簡錦卻是在黑夜裡看著他,一雙烏柔柔的眸子似乎含著濛濛的水光,勾人心魄。
楚辜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男人溫柔的氣息裹著她全身,又緩緩往下滑。黑夜裡盡是男人低沉壓抑的喘息,簡錦卻是聽得有些不安,立馬捉住覆在身前一對綿軟上的大掌,低低道:“我傷口還沒好全。”
楚辜就爬上來重新吻住她的小嘴,好一會兒才鬆開來,他垂眸望著她,眼裡盡是深情蜜意。
被他這樣瞧著,簡錦都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側過一邊,卻是被他輕輕勾起下巴,男人將所有的柔情都傾瀉在吻裡,兩人又重新纏綿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簡錦